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菁华5篇)

首页 / 散文 / | 2022-10-03 00:00:00 散文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1

  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流浪者。

  几十年来,我漂泊不定、浪迹天涯。我走过田野、穿过城市,我到过许多许多地方。

  我从哪里来?哪儿是我的故园我的家乡?

  我不知道。

  19岁那年我离开了杭州城。水光潋滟、山色空濛的西子湖畔是我的出生地。离杭州100里水路的江南小镇洛舍是我的外婆家。

  然而,我只是杭州的一个过客,我的祖籍在广东新会。我长到30岁时,才同我的父母一起回过广东老家。老家有翡翠般的小河、密密的甘蔗林和神秘幽静的榕树岛,夕阳西下时,我看见大翅长脖的白鹳灰鹳急急盘旋回巢,巨大的榕树林上空遮天蔽日,鸟声盈盈。那就是闻名于世的小鸟天堂。新会县世为葵乡,小河碧绿的水波上,一串串细长的小船满载清香弥漫的葵叶,沉甸甸贴水而行,悠悠远去……

  但老家于我,却已无故园的感觉。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也并不真正认识一个人。我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地道的家乡方言。我和我早年离家的父亲,犹如被放逐的弃儿,在陌生的乡音里,茫然寻找辨别着这块土地残留给自己的根性。

  梦中常常出现的是江南的荷池莲塘,春天嫩绿的桑树地里透紫酸甜的桑椹儿,秋天金黄璀璨的柚子,冬天过年时挂满厅堂的酱肉粽子、鱼干,还有一锅喷香喷香的煮芋艿……

  暑假寒假,坐小火轮去洛舍镇外婆家。镇东头有一座大石桥,夏天时许多光屁股的孩子从桥墩上往河里跳水,那小河连着烟波浩淼的洛舍洋,我曾经在桥下淘米,竹编的淘箩湿淋淋从水里拎起,珍珠般的白米上扑扑蹦跳着一条小鱼儿……

  而外婆早已过世了。外婆走时就带走了故乡。其实外婆外公也不是地道的浙江人氏。听说外婆的祖上是江苏丹阳人,不知何年移来德清洛舍;又听说洛舍其名是早年此地曾有一支移民来自洛阳,洛阳人之舍,谓之洛舍。由此看来,外婆外公的祖籍也难以考证,我魂牵梦系的江南小镇,又何为我的故乡?

  所以对于我从小出生长大的杭州城,便有了一种隐隐的隔膜和猜疑。自然,我喜欢西湖的柔和淡泊,喜欢植物园的绿草地和春天时香得醉人的含笑花,喜欢冬天时满山的翠竹和苍郁的香樟树……但它们只是我摇篮上的饰带和点缀,我欣赏它们赞美它们但它们不属于我。每次我回杭州探望父母,在嘈杂喧闹的街巷里,自己身上那种从遥远的异地带来的“生人味”,总使我觉得同这里的温馨和湿润格格不入……

  我究竟来自何方?

  更多的时候,我会凝神默想着那遥远的冰雪之地。想起笼罩在雾霭中的幽蓝色的小兴安岭群山。踏着没膝深的雪地进山去,灌木林里尚未封冻的山泉一路叮咚欢歌,偶有暖泉顺坡溢流,便把低洼地的塔头墩子水晶一般封存,可窥见冰层下碧玉般的青草。山里无风的日子,静谧的柞树林中轻轻慢慢地飘着小清雪,落在头巾上,不化,一会儿就亮晶晶地披了一肩,是雪女王送你的礼物。若闭上眼睛,能听见雪花亲吻着树叶的声音。那是我21岁的生命中,第一次发现原来落雪有声,如桑蚕啜叶,婴童吮乳,声声有情。

  那时住帐篷,炉筒一夜夜燃着粗壮的大木棒,隆隆如森林火车如林场的牵引拖拉机轰响。时时还夹着山脚下传来的咔咔冰崩声……山林里的早晨宁静而妩媚,坡上的林梢一抹玫瑰红,淡紫色的炊烟缠绵缭绕,门前的白雪地上,又印上了夜里悄悄来过的不知名的小动物一条条丝带般的脚印儿,细细辨认,如梅花如柳梢亦如一个个问号,清晰又杂乱地蜿蜒于雪原,消失于密林深处……

  那些神秘的森林居民给予我无比的亲切感,曾使我觉得自己也是否应该从此留在这里。

  小小的脚印沉浮于无边的雪野之上,恰如我们飘泊动荡的青春年华。

  我19岁便离开了我的出生地杭州城,走向遥远而寒冷的北大荒。

  那时我曾日夜思念我的西湖,我的故园在温暖的南方。

  但现在我知道,我已没有了故乡。我们总是在走,一边走一边播撒着全世界都能生长的种子。我们随遇而安、落地生根;既来则定、四海为家。我们像一群新时代的游牧民族,一群永无归宿的流浪移民。也许我走过了太多的地方,我已有了太多的第二故乡。

  然而在城市闷热窒息的夏日里,我仍时时想起北方的原野,那融进了我们青春血汗的土地。那里的一切粗犷而质朴。20年的日月就把我这样一个纤弱的江南女子,磨砺得柔韧而坚实起来。以后的日子,我也许还会继续流浪,在这极大又极小的世界上,寻觅着、创造着自己精神的家园。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2

  记得刚学上网的时候,没事就喜欢跑到聊天室里去逛逛。大多数时候别人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哪里人?”我也如实地回答;“贵州人”。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女的找我,也问了我同样的话,我也作了同样的回答。谁知女的回了句:“哦,蛮夷之人!”我似乎看到了对方满脸的鄙夷,由于当时初学电脑,我还不知道怎么去查对方的资料,我无从知道对方是哪里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的优越感?我只是被那种不屑激怒了:“北京还有沙尘暴呢,纽约也有要饭的,贵州怎么了?”

  那次不愉快的聊天使我长了记性,于是后来有人问我哪儿的?我就回答人间的。问我哪里人,我就干脆回答*人或者更大一点地球人。我无从得知为什么贵州就那么让人如此不屑,直到有一天我看了一个人空间里的博文,写的是一篇行走贵州的游记,才恍然觉得自己“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文中叙述了火车抵达贵阳时,列车播音员那说不清是关怀还是讽刺的声音:“各位旅客,列车已经抵达贵阳,请大家看好您们的行李,注意您们的安全……”还写到了所到之处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污水靠蒸发,垃圾靠风刮。整个一个脏乱差跃然纸上。

  看着这些,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了低谷。谁不说俺家乡好呢?连歌里也是这样唱的呀,可是,我的家乡究竟好在哪里?因为我也承认,那个网友写的确实也是一种事实。

  读着这篇游记,突然就想起有一次,带着两岁的女儿到一个河边游玩,女儿的手指着河中的一堆牛粪,用稚嫩的言语说:“妈妈,你看,那里有一只乌龟!”女儿的话让我啼笑皆非,我无法像女儿一样把家乡龌龊的一面想象成一只可爱的生灵,我只好阿Q地哼一首“黄昏放牛”来自我安慰一下这种人与自然中不和谐的景象。

  也许是反响的人多了,也许是家乡存在的不堪让高层领导们觉得刻不容缓了。于是雷厉风行的整顿开始了——电视上、报纸上极尽所能的教育;治安民警便衣不断的增强;三创一办开始狠抓。三创是指“创建国家卫生城市”、“创建国家环境保护模范城市”、“创建全国文明城市”,一办指协办好“2011年第九届全国少数民族传统运动会”。

  谁都不愿意被人戳自己的脊梁骨,家乡再不好,也是我们自己的家乡。那狗还不嫌家穷呢,更何况是人呢?教育与强制双管齐下确实收到了很好的效应。于是乎,当你在街上,猛然听见有人像要吐痰的声音会在你一回眸之间吞咽进去;当你坐在公交车上,有人拿出香烟准备点燃的那一刹会被“严禁吸烟”几个字,羞涩地把火机藏在衣兜里;当你看见警察追着拼命逃逸的小偷会怦然大笑,小偷居然会记得交通法规跑的是斑马线……

  我想,陋*就算再好的城市都会存现,没有一个城市敢说它绝无瑕疵。能看到自己的家乡在不断地努力不断地更新,我感到无比的欣慰。

  其实,我的家乡也没什么不好,我们这里有位居世界三大名酒的茅台;有能治百病的传统中医精华之苗药;有被誉为高原明珠的贵阳后花园——花溪;有全国最大的市内森林公园——黔灵公园;有被誉为地球同纬度上的最后一颗绿宝石的荔波;有世界上最大个瀑布群——黄果树瀑布群;有天下第一洞之称的溶洞之王——织金洞;有全国首家峡谷公园,*最佳绿色生态景区——南江大峡谷;有“世界独生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黔金丝猴;有当今世界上最高的桥梁北盘江大桥;有世界上最大的天然花园——百里杜鹃;有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而获得了*避暑之都称号的贵阳;有红色基地遵义;有历经磨难的长征之——四渡赤水;有被人们戏称为“半个神仙,算命将军”的开国上将——杨至诚;有**代重工业创始人张之洞;有打出*历史上第一块奥运拳击金牌的邹市明;有为了WTO周旋在谈判桌上的龙永图;有被公认的好演员李雪健、宁静;有我国古代三大印花技艺之一的蜡染;有*十大名茶之一的都匀毛尖;有在冰灾中舍生忘死的英雄李冰……

  凡此种种,举不胜举。我不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不知道贵州,或者对贵州如此地不屑?也许是因为贵州比不上有的城市富裕,也许是贵州的一些昨天留下的阴影或者现在还有的阴影……

  贵州得天独厚,依山傍水,当你从绿意萌动的树荫走过,你会发觉风吹过的树叶极具灵性地对你致敬,这是一份何等的清凉!我也为自己曾经怕遭人诽议不敢承认自己是地道的贵州人而感到脸红。

  当我再一次挺直腰板对别人说我是贵州人时,有好友问:“你们那里森林覆盖面积那么广,现在还有驴吗?”我想好友问贵州还有没有驴一定源于课文里的那篇“黔之驴”吧。我心*气和的说:“贵州现在没有驴,即使有也是在动物园里。还开玩笑千万不要以为贵州黔驴技穷哟,贵州是前途无量呢!好多宏伟的设施正在计划和进行之中——通往好多个县城的货运客运铁路;通往花溪的十里河滩;有为了缓解电力紧张实现西电东送的第一个码头……”

  一想着家乡美好的明天,这心里就像酷暑的夏天喝了一杯冰水,真的是爽爽的贵州,爽爽的贵阳。我为自己能是一个地道的贵州人而感到自豪,假如还有十个轮回,我依然愿意做一个贵州人,一个秉承着热情和善良、坚毅和果敢的———贵州人!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3

  记得家乡的小院,一打开门是斑斓的月季花丛,走进院子,左侧是一个小房子,是当时的灶房,祖母坐在一口大锅前往底下添柴,中午时包子就蒸好了。

  刚进入院子的右侧有一个圈出的猪圈,说它是猪圈也不太准确,因为它还养过一条大黄狗,养过几只鸡。猪圈的对面是一小块围起来的空地,我幼年的时候曾种过月季,小葱、辣椒。我出生在这个小院并在这个小院里生长了九年,现在我在城里上学很少再回小院,前些年小院经过改造也早已失去了本来的面貌,不知不觉已是截然不同的样子了。

  但童年与小院的记忆藏在深处,每每想起还是会忍不住笑出来。记得小时候,有一天祖父和祖母出去了,只有我和弟弟两个人在家,我在小灶房里找到了一只蜡烛,拿到中间的卧室里把窗帘拉住,点起蜡烛想要营造一个电视剧里的浪漫气氛,结果在把蜡烛悄悄送回小灶房的时候把左手食指烧了一下留下了一个两厘米的疤痕。小院的雨天很美,尤其是下起绵绵细雨的时候,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啪嗒啪嗒声让人的心都静了下来,我最喜欢在下雨天坐在廊道里的板凳上,或是读书或是折一个纸船放在盆里划小船,又或是发呆也是极好的,思考一些有的没的不重要的事情,消磨时间。即使离开小院已经许多年了,小院的雨声仍然是我心中的特别,我时常想起它,然而在外面再没有听到过小院特有的雨声。

  小院的夏天也很美,特别是夜晚。把蒲*铺在院子里,大人们坐在蒲*上摇着扇子聊着家常,小孩子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跑累了就脱了鞋在蒲*上休息,躺在蒲*上,你就会发现天是多么的大,多么的蓝,天上的星星是多么的亮。跑的累了躺在*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祖父祖母会抱来凉被盖在我身上摇扇的速度也降了下来,伴着蝉的叫声夜晚也这样慢慢结束。小院的时光已逝,家乡也大变了样,但有关家乡的记忆永远不会褪色。它深藏于我的食指里,深藏于雨声中,深藏于夏夜的星空也深藏于我的心里。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4

  我心中的家乡是一条防洪堤,呈半月状,南北两头就从我家屋后延伸,再多远也就不是我心中家乡的地盘了。三、五排*房,二、三间红砖正屋,一、二间斜顶偏屋,排与排之间常会错落,那时没有规划,没有区分,就那样散散落落地沿着大堤错排开来。红砖、青瓦,低矮的护堤青草,堤面被村里村外过往的人们走就得像白色绸缎的堤面,形成朴实、温馨、自然天成的半月盘。站在堤面上,越过红砖青瓦,视野再轻轻上扬,撞入眼帘的是半月盘里怀抱着的深深浅浅的绿,那是父辈们赖以生存的蔬菜地。闭上眼睛,都能感触每一颗蔬菜蓬勃的生命和那松松软软土壤的宽广与厚实。吹来一阵凉风,夹杂着河风的气息。一转身,一条波光鳞鳞的淡水湖,攀护着堤脚向远处延伸。这就是我美丽的家乡,我梦里永远称呼为乡村的地方。

  大堤是路标,如是走在村落错致的小路上,是会迷路的。还小些,我的视野,就是家里的三间*房,在村组的最后一排,越过居民点,蜿蜒在蔬菜地里的村路向着远处延伸。有一天,妈妈牵着我的小手从东边第一条村路走进一所学校,那是我起蒙的地方。自那天起,我就每天背着书包去上学,从慒懂的童年慢慢去认知。与我靠拢的便是同村组年龄相仿的男女小孩七、八个,一起学aoe、123,闹闹别扭,拉拉帮派,而我,永远是最疏远与中立的那一个。我的视野一下子从三间*房延伸到与学校的这一长段距离。从开始与小朋友乖乖巧巧地走,到后来你追我赶,还好,路是宽的,路的一侧是排水沟,大部分时间,它是干涸,只有到排灌抗旱时才有水,再两侧就是蔬菜地。我们的兴致是跳下排水沟,变换着花样走,或蹲跨,或跳跃。冬天时,干脆缩着脑袋,在沟里穿行,那是最好的避风巷。我们在成长,蔬菜地里的诱惑也在唤醒着我们的调皮。有钱人家种植的大茏大茏带刺的青黄瓜,在晨雾中,夹杂着植物特有的清香让人垂涎三尺,胆大的小朋友灵灵巧巧地钻进黄瓜地里摸出一条犹带水珠、黄花蒂儿的青黄瓜悠地窜到排水沟里美滋滋地享用,每当看到他们吃剩的黄瓜蒂儿时都在盼望:“妈妈,我们家也种黄瓜吧。”那个时候,独有黄瓜的香味是最让我向往。

  走出居民点往南相对窄的一条小路,我在小学三年级时终于知道通往隔壁村的一所小学。这次没有妈妈牵,而是与同村组的小朋友一同转学至这里。第一次去,像是到了天堂,*惯看红砖、青瓦、绿菜地的我,第一次看见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姹紫嫣红是我后来才知道这样的形容是最贴切的。学校虽好,就是我们几个小朋友第一次融入一个陌生的环境好不适应,在这里,我学会了什么叫团结,什么叫捍卫。通往学校的小路只能单行一个人,一侧是菜地,一侧是天然形成的小土沟,沟里绿草茵茵,常有勤劳的农家开垦出来种种萝卜等一些小作物。每天上学、放学常常被一些恶作剧的男生拦着不让过,他们停停顿顿,我们只能跟着亦步亦趋,那天实在忍无可忍时我猛地把那个最调皮的男生推到路边的小土沟里,扭打是有的,受伤是有的,但是很过瘾。童年的记忆里唯有这个男生最清晰,青涩的味道,胜利的喜悦,就留在这条小路上,后来,他们再也不会恶作剧地拦着道儿不让过了。在这条小路上留下的还有剥萝卜的香味,一直奇怪,为什么黄瓜是不能偷的,而长在土沟边上的萝卜是可以扯的。拔一个露出半个圆圆溜溜、翠叶红皮的萝卜,从萝卜肚脐儿开始剥,螺旋儿的皮从萝卜肚脐儿剥到萝卜蔫儿,光滑得诱人,咬一口,满口的清清脆脆,甜中带点辣味,一个萝卜吃完,打个饱嗝,回味一下,美滋滋的。

  走了二条路,除了读书,就是呆在家里,玩是没有太多框条形式的,走在错落的房前屋后,我终于不再迷路了,读书时的小朋友,生活中的小玩伴,而场地就是这房前屋后的小旮旯。白天玩是没有什么情趣,只待晚上,小孩子玩显得单薄些,得有大人们的烘托。那时,少有电视,停电也是常事。当半个月亮爬上来,我们村组的男女老少都会聚集在我伯伯家门前的场坪,没有谁号召,那是自然形成的,伯伯家人随和,且家在村组的中央,场坪大。男女老少或蹲或站或坐,在月夜里有着聊不完的奇闻异事,月光皎洁,人影蹿动,笑声、惊叫声此起彼伏。而往黑夜里蹿的,准是那些半懂不懂的我们,捉迷藏,玩“啪啪枪”,枪毙一个,“啪”,你就牺牲了。我永远是玩心不强的人,附和着跑几圈,胆小,怕鬼,忍不住就往大人群里钻。听着最常发言的那个大爷讲故事,静静的。民风淳朴、邻里和善,是永远定格在我记忆深处的画面。

  我有思考了,性格的使然让我多了一份储存在记忆里的人事想象。我们这没有山,只有一条淡水河,就在防洪堤的那边。青山绿水是我从小向往的。感谢祖辈们栽在房前屋后的树,没有特别的裁剪,任其生长,品种也是杂七杂八,树与人的生生不息,一棵树站的那个地方,可能就是这家那户的宅基标志。枝繁叶茂,歇一方阴凉,春天椿树发芽,夏天满树蝉鸣,秋天枫叶红似火,冬天光树枝丫上摇摇欲坠小叶片,降一场大雪,玉树琼花,他们就这样在我面前变换着景致。

  与我家只一户之隔的是一口堰塘,父辈们浇灌蔬菜多数在这取水。据说是若干年前洪水泛滥,防洪堤决口冲刷下来时形成这一个倒口,故名“倒坑”,“倒坑”名字虽不雅,但景色非常怡人。春的气息最先从这里捎信给我们。春风拂面,柳条儿低垂,慢慢有了韧性,泛青,光润,再一夜春雨,柳枝上星星点点地冒出尖尖的小嫩绿芽,春天就来了。堰塘水清澈,倒映着柳枝芽儿更加惹人喜爱。折几枝,也不知它疼不疼,就着新鲜的枝条插养在爸爸喝完酒的酒瓶子里,换上清水,放在床头,这样就把春天请回了家。夜晚,春雷响动,一明一暗里,柳条儿婀娜身姿是我最爱欣赏的。艺术与高雅第一次跌撞进我童年的记忆里。

  夏天刚有点煴热,小伙伴们便急不可奈地跳进小堰塘里游泳。小伙伴们是最会玩,也最能想出玩的花样来。一大群孩子在小堰塘里玩得不过瘾了,便翻过防洪堤直奔堤后那条波光鳞鳞的淡水河(长大后才知道它的名字叫澹水河,防洪堤叫澹水大堤),而跑在后面,跟着附和,就连附和也是背着妈妈悄悄跟着玩耍的我。儿时最好玩、最想玩、最不敢玩的就是游泳了。淡水河好宽啊,水流是急的,河水是清的,还能看到河底各种形状的卵石,站在水边,让河流淌过脚背,一阵的清凉,感受着河水流动的跳跃。看到小伙伴们早已扑通扑通跳下河,我只有眼馋的份。不会游,壮着胆子,蹲下,闭眼,呡嘴,捏住鼻子,趴下,慢慢地让水淹没自己,试探中,我感觉是河水给我的压力,耳朵里嗡嗡作响,眩晕,不行了,不行了,冒出脑袋,缓过神来,看着伙伴们嬉水肆意,我也为自己小小的尝试窃喜不已。伙伴们玩得腻了,又跑回到堰塘,当我还想安全性地再试一次潜水的感觉时,被妈妈发现了,老远就听到她唤我的声音,湿淋淋的回家,此后再没有游泳的记忆。

  乡村的童年,点点滴滴都是那样甜。再长大些,我终于走出了居民区前那条蜿蜒得更远的小路,路的那头连着一条宽阔的柏油路,路边参天大树,绿树青葱。这次不是走,而是骑上了自行车,同伴依旧是一起上幼儿园、一起玩耍的伙伴们,一路欢歌,我们已是初中生了。青春的张扬,伴随着的也是心性的成长与担当。奋力学*也更加懂事勤劳。放学回家,自行车支在菜地一头,帮爸妈整理蔬菜,天黑了推着自行车沿着小道回家做饭。黑夜里独行,我不再那么害怕,那时乡村已少有停电,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邻里之间也少会聚集纳凉,伙伴们大了不会再玩捉迷藏。我环望苍穹,黑夜里的乡村更加的静谧美丽,犹有每家每户窗棂射出的小灯光温暖迷人,沿着大堤给这静谧的夜戴上一条闪烁项链。多少个夜啊,有一个女孩的凝望。

  我长大了,美丽的乡村也在悄悄的改变。我终于从屋后那条防洪堤,村里村外外出通行的主道,走出了18年未曾离开的乡村。眼界宽了,说家乡,再不是那半月盘里称呼为乡村的地方,而是一个县,名字叫澧县,是属湘鄂两省相邻的交通要塞,堤后的防洪堤在离我家不远处被从中分开,新修的津澧县道,宽阔的水泥路直直的横亘在青青菜地里,淡水河被一块一块的填埋,寸土寸金地修着澧县最大的农贸水果批发市场,再外沿就是与津澧县道垂直相交的207国道,连接南北过往的省运汽车川流不息。曾经的红砖青瓦、散散落落以树为界的*房早已是参差不齐、花式各样的楼房,树被伐了,楼房的地基直接就下到了树桩上,楼与楼之间挨挨擦擦、拥挤不堪,向着天空喘着粗气。生活好了,污染多了,曾经的小堰塘被垃圾填埋越缩越小,曾经的清清河水已是不知什么颜色的深不着底,一切都变了。

  外界大环境的变化,催生着乡村也彻底改变,有好事者说,改“村”为“居委会”,变一个名号,就永远脱离农村这个称谓。我不能否认社会发展必有的碰撞,怎奈生我养我的乡村是县城发展的主方向呢。心中仍有一个善念,改变了乡村的外貌,那么人呢?还是那样民风淳朴、邻里和善的吗?村村通公路,修到我家门前那条水泥路时,为能每天出行的道路能开进一辆小汽车争取,多年的邻里断然拒绝。现在路*坦了,可踩在上面怎都不及在小土路上的温暖厚实,从脚底蹿上的冰凉让我对乡村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干脆,全部划入规划拆迁,人们都住进公寓楼,一个家一个门,嘭!隔着一道门,我们谁也不认识谁。随着一声嘭响!我的心门也关上了。

  梦绕几回,我又回到了我美丽的乡村。

  后记:城市的飞速发展,生我养我的乡村被四周高楼耸立、车水马龙慢慢缩小的只剩一隅,再来一个政策,居民点前唯一一片能种蔬菜的土地也会被征收,或许是明年,或许是今后的二、三年。闻着蔬菜散发的清香长大的我,面对乡村这样的命运,唯有心疼。总想以我所有的情感语言把乡村给予我的欢乐与成长记录下来,但每一段都是那样的鲜活,那样的不舍,成长的零零星星也让我笔力不能串连。

  几天前看余秋雨的“旧屋与旗袍”,其言语的深邃与结构的铺陈让我震撼,前天晚上看史铁生的“我二十一岁那年”等系列集,作者每每对于童年,胡同、家,历程的描述,言语清澈透净朴实。大师们文字魅力的引导,让我清晰了好久想写但一直不知怎样落笔的乡村情怀。

  文字的永恒,轻轻抚慰了生我养我、渐行渐远的美丽乡村,也抚慰了我感念乡村的心。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5

  故乡的夏天来得很迟,更准确地说,故乡的夏天应该从芒种前后算起。因为,这之前,虽然已经立夏,树叶已然关门,地里的小苗儿刚刚拱土或正在拱土,可北方早晚的气温温差还是很大,早行早作的人们还须穿得稍微厚实一些。不是嘛,郑二爷自打开春种地就开始,早晚穿着棉袄棉裤,而一到了中午,就脱掉棉袄开始晒膀子,直到过了端午节才正儿八经地脱掉了棉衣棉裤,于是,整个一个夏天并半个秋天郑二爷就光着膀子、光着脚儿穿一条短裤,我估摸着,若不是为了遮羞,他那条短裤都是奢侈的。

  故乡的夏天是丰腴的,招摇的,多姿多彩的。那浩瀚的原始森林,参天的古树,遮天盖日,当你走进去,一丝凉意袭来,让你顿感十分惬意,然而,没有向导,你肯定不会走出这片林海,你一定会为那一丝凉意变得彻骨寒凉而懊悔。

  站在山顶向下俯瞰,那一望无垠的绿,又浓又深,笼罩着山村,笼罩着沟谷,偶尔有几许红的黄的山花点缀其间,也给大山增加了几许乐趣。清晨,当第一缕晨曦照进大山,远远望去,山谷中的花草树木挂满了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白雾笼罩山峦,摇曳的炊烟袅袅升腾,勤劳的乡村,又托起了冉冉红日,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夏日的早晨,鸟儿们醒的最早,这时是它们喊山、练嗓子的最好时机。于是,没有专门的舞台亦没有专业的伴奏,它们就站在枝头组团歌唱。你听,黄鹂的歌声最为清脆嘹亮,棒槌鸟儿的嗓音很具穿透力,布谷鸟儿的唱得是否有些凄楚哀婉?还有,还有喜鹊的高亢,乌鸦的沙哑,直把大山的早晨唱成热烈而深邃。而最烦人的当数麻雀,天还没亮,就站在窗前亦或站在门前的树上、杖子上唧唧喳喳叫个不停,好端端的一个星期天,很想睡个懒觉,愣是被它们给搅和得不得安宁。

  夏日的白天,骄阳似火,锄禾的人们在烈日的炙烤下一个个汗流浃背,人们把脸儿冲后,用锄头在田垄上倒退着搂,就听“刷刷刷”,手起锄落,直把个齐腰身深的苞米地撸得冒烟咕咚。不过,好在你如果此时正站在山冈的一棵小树下,定会有阵阵山风吹过,瞬间,你定会感到心旷神怡。

  牛们犁完一上午的田,卸下满身的行头,便被老饲养员请到山上吃野餐。小牛犊儿找不到妈妈,满街“哞,哞”直叫。谁家的鸡正飞出鸡窝,不停地唱着:“格达达!格达达!”一副很不情不愿的样子。

  正中午时分,老人们躲在树荫下或者自家窗下闭目合眼,似睡非睡地摇着蝇甩子,年轻人三五成群聚到一起山南海北,南朝北国地胡侃一气。

  小伙伴们聚集在村头大水泡子里,挖起水底的淤泥把整个身子抹成泥人状,然后再一头扎进水里,直把个清亮亮的水泡子搅成混泥汤子,直呛得小鱼儿们把头伸出水面张着嘴巴呼吸。

  夏天的傍晚,天气依然闷热。蚊子和瞎眼蠓儿们也乘着夜色出来蹭吃蹭喝。外婆总是用艾蒿草搓成草绳并且把它点燃,一是用来驱赶蚊虫,二是用来点她的老旱烟袋。当然,这种草绳现搓现用是不行的,都是外婆去年就搓好了的,今年新搓的是要留着明年用的。

  于是乎,我们数星星,看月亮,听外婆讲狼妈妈的故事。不时地,还会有几只萤火虫飞过,我们便放下故事,追着撵着去捉萤火虫。

  夏天的雨,来得很突然。看着响晴响晴的天儿,一会儿便乌云密布,天地间拉起一道黑色的幕帐,给人的感觉似乎一点气儿都不透,闷得人们都有些窒息。而忽一阵风过后,雷声骤起,一道闪电划过天宇,倾盆大雨,便一泻如注,霎那间,桑田变成沧海。是啊,雨来了,热走了,空气变得湿润了,凉爽了,人们方才有喘了一口气儿的感觉。

  这样的夏天是在儿时的记忆里,这样的夏天是在我的故乡——大山深处。

  城市的夏天,用空调装点气候,用电扇驱赶燥热。尤其是在这位居亚热带的南国小城,只有春夏没有秋冬,当春天的脚步还没有站稳,夏天便匆忙地挤了进来。持续的高温,昼夜一成不变的热,着实让人们难以接受。煎熬之余,让我想起了故乡的夏。

  我怀念四季分明的故乡,更怀念故乡的夏,我试着问风儿:“你可曾去过我的故乡,那里的夏天是否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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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菁华5篇)(扩展1)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 (菁华5篇)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1

  母亲的娘家是北*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少妇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2

  这一把用了多年的旧梳子,滑润无比,上面还深染着属于母亲的独特髮香。我用它小心翼翼地给坐在前面的母亲梳头;小心谨慎,尽量让头髮少掉落。

  天气十分晴朗,阳光从七层楼的病房玻璃窗直射到床边的小几上。母亲的头顶上也耀着这初夏的阳光。她背对我坐着,花白的每一茎髮根都清清楚楚可见。

  唉,曾经多么乌黑丰饶的长髮,如今却变得如此稀薄,只余小小一握在我的左手掌心里。

  记得小时侯最喜欢早晨睁眼时看到母亲梳理头髮。那一头从未遭遇过剪刀的头髮,几乎长可及地,所以她总是站在梳妆臺前梳理,没法子坐着。一把梳子从头顶往下缓缓地梳,还得用她的左手分段把捉着才能梳通。母亲性子急,家里又有许多事情等着她亲自料理,所以常常会听见她边梳边咕侬:「讨厌死啦!这么长又这么多。」有时她甚至会使劲梳扯,好像故意要拉掉一些髮丝似的。全部梳通之后,就在后脑勺用一条黑丝线来回地扎,扎得牢牢的,再将一根比毛线针稍细的钢针穿过,然后便把垂在背后的一把乌亮的长髮在那钢针上左右盘缠,梳出一个均衡而标致的髻子;接着,套上一枚黑色的细网,再用四支长夹子从上下左右固定型状,最后,拔去那钢针,插上一隻金色的耳挖子,或者戴上有翠饰的簪子。这时,母亲才舒一口气,轻轻捶几下举痠了的双臂;然后,着手收拾摊开在梳妆臺上的各种梳栉用具。有时,她从镜子里瞥见我在床上静静偷看她,就会催促:「看甚么呀,醒了还不快起床。」也不知道是甚么缘故,对于母亲梳头的动作,我真是百觑不厌。心里好羡慕那一头长髮,觉得她那熟练的一举一动也很动人。

  我曾经问过母亲,为甚么一辈子都不剪一次头髮呢?她只是回答说:「呶,就因为小时候你阿公不许剪,现在你们爸爸又不准。」自己的头髮竟由不得自己作主,这难道是「叁从四德」的遗迹吗?我有些可怜她;但是另一方面却又庆幸她没有把这样美丽的头髮剪掉,否则我就看不到她早晨梳髮的模样儿了。跟母亲那一头丰饶的黑髮相比,我的短髮又薄又黄,大概是得自父亲的遗传吧,这真令人嫉妒,也有些儿教人自卑。

  母亲是一位典型的老式贤妻良母。虽然她自己曾受过良好的教育,可是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她似乎是把全副精神都放在家事上。她伺候父亲的生活起居,无微不至,使得在事业方面颇有成就的父亲回到家里就变成一个完全无助的男人;她对于子女们也十分费心照顾,虽然家裹一直都雇有女佣打杂做粗活儿,但她向来都是亲自上市场选购食物;全家人所用的毛巾手绢等,也都得出她亲手漂洗。我们的皮鞋是她每天擦亮的,她甚至还要在周末给我们洗晒球鞋。所以星期天上午,那些大大小小,黑色的白色的球鞋经常齐放在阳臺的栏干上。我那时极厌恶母亲这样子做,深恐偶然有同学或熟人走过门前看见;然而,我却忽略了自己脚上那双乾净的鞋子是怎么来的。

  母亲当然也很关心子女的读书情形。她不一定查阅或指导每一个人的功课;只是尽量替我们减轻做功课的负荷。说来惭愧,直到上高中以前,我自己从未削过一支铅笔。我们房间里有一个专放文具用品的五斗柜,下面各层抽屉中存放看各色各样的笔记本和稿纸类,最上面约两个抽屉里,左边放着削尖的许多粗细铅笔,右边则是写过磨损的铅笔。我们兄弟姊妹放学后,每个人只要把铅笔盒中写钝了的铅笔放进右边小抽屉,再从左边抽屉取出削好的,便可各自去写功课了。从前并没有电动的削铅笔机,好像连手摇的都很少看到;每一支铅笔都是母亲用那把锐利的「士林刀」削妥的。现在回想起来,母亲未免太过宠爱我们;然而当时却视此为理所当然而不知感激。有一回,我放学较迟,削尖的铅笔已被别人拿光,竟为此与母亲鬪过气。家中琐琐碎碎的事情那么多,我真想像不出母亲是甚么时间做这些额外的工作呢?

  岁月流逝,子女们都先后长大**,而母亲却在我们忙于成长的喜悦之中不知不觉地衰老。她姣好的面庞有皱纹出现,她的一头美髮也花白而逐渐稀薄了。这些年来,我一心一意照料自己的小家庭;也忙看养育自己的儿女,更能体会往日母亲的爱心。我不再能天天与母亲相处,也看不到她在晨曦中梳理头髮的样子,只是惊觉于那显着变小的髮髻。她仍然梳看相同样式的髻子,但是,从前堆满后颈上的乌髮,如今所余且不及四分之一的份量了。

  *年来,母亲的身体已大不如往昔,由于心臟机能衰煺,不得不为她施行外科手术: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乾电池装入她左胸口的表皮下。这是她有生以来首次接受过的开刀手术。她自己十分害怕,而我们大家更是忧虑不已。幸而,一切顺利,经过一夜安眠之后,母亲终于渡过了难关。

  数日后,医生已准许母亲下床活动,以促进伤口癒合并恢復体力。可是,母亲忽然变得十分软弱,不再像是从前翼护着我们的那位大无畏的妇人了。她需要关怀,需要依赖,尤其颇不*惯装入体内的那个乾电池,甚至不敢碰触也不敢正视它。好洁成癖的她,竟因而拒绝特别护士为她沐浴。最后,只得出我出面说服,每隔一日,亲自为她拭洗身体。起初,我们两个人都有些忸怩不自在。母亲一直嘀咕着:「怎么好意思让女儿洗澡吶!」我用不顶熟练的手,小心为她拭擦身子;没想到,她竟然逐渐放鬆,终于柔顺地任由我照料。我的手指遂不自觉地带着一种母性的慈祥和温柔,爱怜地为母亲洗澡。我相信当我幼小的时候,母亲一定也是这样慈祥温柔地替我沐浴过的。于是,我突然分辨不出亲情的方向,彷彿眼前这位衰老的母亲是我娇爱的婴儿。我的心里瀰漫了高贵的母性之爱……

  洗完澡后,换穿一身乾净的衣服,母亲觉得舒畅无比,更要求我为她梳理因久卧病床而致蓬乱的头髮。我们拉了一把椅子到窗边。从这裡可以眺望马路对面的楼房,楼房之后有一排半被白云遮掩的青山,青山之上是蔚蓝的天空。从阴凉的冷气房间观览初夏的外景是相当宜人的,尤其对刚刚沐浴过的身体,恐怕更有无限爽快的感觉吧。

  起初,我们互相閒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多久以后,却变成了我一个人的轻声絮聒。母亲是背对看我坐的,所以看不见她的脸。许是已经睏着了吧?我想她大概是舒服地睏着了,像婴儿沐浴后那样……

  嘘,轻一点。我轻轻柔柔地替她梳理头髮,依照幼时记忆中的那一套过程。不要惊动她,不要惊动她,好让她就这样坐看,舒舒服服地打一个盹儿吧。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3

  世上有一部书是永远写不完的,那便是母亲……

  那一年,我的生母突然去世,我不到8岁,弟弟才3岁多一点儿,我俩朝爸爸哭着闹着要妈妈。爸爸办完丧事,自己回了一趟老家。他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回来了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不大的小姑娘,爸爸指着她,对我和弟弟说:“快,叫妈妈!”弟弟吓得躲在我身后,我噘着小嘴,任爸爸怎么说,就是不吭声。“不叫就不叫吧!”她说着,伸出手要摸摸我的头,我拧着脖子闪开,就是不让她摸。

  望着这个陌生的娘俩儿,我首先想起了那无数人唱过的凄凉小调:“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有娘呀……”我不知道那时是一种什么心绪,总是用忐忑不安的眼光偷偷看她和她的女儿。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从来不喊她妈妈,学校开家长会,我硬愣把她堵在门口,对同学说:“这不是我妈。”有一天,我把妈妈生前的照片翻出来挂在家里最醒目的地方,以此向后娘,怪了,她不但不生气,而且常常踩着凳子上去擦照片上的灰尘。有一次,她正擦着,我突然地向她大声喊着,“你别碰我的妈妈”。好几次夜里,我听见爸爸在和她商量“把照片取下来吧?”而她总是说“不碍事儿,挂着吧!”头一次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但我还是不愿叫她妈妈。

  孩子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大人的心操不完。我们大院有块*坦、宽敞的水泥空场,那是我们孩子的乐园,我们没事便到那儿踢球、跳皮筋,或者漫无目的地疯跑。一天上午,我被一辆突如其来的自行车撞倒,我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立刻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大夫告诉我:“多亏了你妈呀!她一直背着你跑来的,生怕你留下后遗症,长大可得好好孝顺呀……”

  她站在一边不说话,看我醒过来伏下身摸摸我的后脑勺,又摸摸我的脸。我不知怎么搞的,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了。

  “还疼?”她立刻紧张地问我。

  我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

  “不疼就好,没事就好!”

  回家的时候,天早已经全黑了。从医院到家的路很长,还要穿过一条漆黑的小胡同,我一直伏在她的背上。我知道刚才她就是这样背着我,跑了这么长的路往医院赶的。

  以后的许多天里,她不管见爸爸还是见邻居,总是一个劲儿埋怨自己,“都赖我,没看好孩子!千万别落下病根呀……”,好像一切过错不在那硬梆梆的水泥地,不在我那样调皮,而全在于她。一直到我活蹦乱跳一点儿没事了,她才舒了一口气。

  没过几年,三年自然灾害就来了。只是为了省出家里一口人吃饭,她把自己的亲生闺女,那个老实、听话,像她一样善良的小姐姐嫁到了内蒙,那年小姐姐才18岁。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天,天气很冷,爸爸看小姐姐穿得太单薄了,就把家里唯一一件粗线毛大衣给小姐姐穿上。她看见了,一把给扯了下来“别,还是留给她弟弟吧。啊?”车站上,她一句话也没说,是在火车开动的时候,她向女儿挥了挥手。寒风中,我看见她那像枯枝一样的手臂在抖动。回来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唠叨:“好啊,好啊,闺女大了,早点寻个人家好啊,好。”我实在是不知道人生的滋味儿,不知道她一路上唠叨的这几句话是在安抚她自己那流血的心,她也是母亲,她送走自己的亲生闺女,为的是两个并非亲生的孩子,世上竟有这样的后母?望着她那日趋隆起的背影,我的眼泪一个劲儿往上涌,“妈妈!”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了她,她站住了,回过头,愣愣地看着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又叫了一声“妈妈”,她竟“呜”地一声哭了,哭得像个孩子。多少年的酸甜苦辣,多少年的`委曲,全都在这一声“妈妈”中融解了。

  母亲啊,您对孩子的要求就是这么少……

  这一年,爸爸有病去世了。妈妈她先是帮人家看孩子,以后又在家里弹棉花、攫线头,妈妈就是用弹棉花、攫线头挣来的钱养我和弟弟上学。望着妈妈每天满身、满脸、满头的棉花毛毛,我常想亲娘又怎么样?!从那以后的许多年里,我们家的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苦,但是,有妈妈在,我们仍然觉得很甜美。无论多晚回家,那小屋里的灯总是亮的,桔黄色的火里是妈妈跳跃的心脏,只要妈在,那小屋便充满温暖,充满了爱。

  我总觉得妈妈的心脏会永远地跳跃着,却从来没想到,我们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妈妈却突然地倒下了,而且再也没有起来。妈妈,请您在天之灵能原谅我们,原谅我们儿时的不懂事,而我却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可以忘记,却永远不能忘记您给予我们的一切……

  世上有一部书是永远写不完的,那便是母亲。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4

  母亲节,是世上最温暖幸福的节日。可我却感到悲伤和寒冷,因为,我的呼喊,母亲再也听不到

  放下母亲的电话,我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沉重的再没有心思回到电脑前继续手头可有可无的工作。

  母亲是晚上十点打来电话的。母亲说清儿啊病好了没有?要记住去看医生,我和你爸就靠你了。放下电话,我呆座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象有千斤重担压在我的心头喘不气来。母亲老了,老的没有自信没有从容了,就连声音都没有以前响亮了。

  母亲说就要过年了,一家人都回来吧,好多年都没看到佳睿(母亲的孙女)了。如果实在走不开就算了。我是母亲,你爱人的母亲也是母亲,别忘了一定要看看他们,他们好,你们好,我也就好了。听到妈妈的劝慰我鼻子酸酸的,眼泪浸出了眼眶。

  其实母亲一直都在念叨要看看她的孙女。就是一直没能如愿,说好假期回去的,可学校又要补*,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双休再仔细一算,要座火车,要乘汽车,还要走一段山路就这样推来推去一直推到现在。

  我的家在城里,我和我的爱人每年轮流回家过年。母亲猜想今年应该回老家过年了吧,所以提前盼望我们回去。那种盼望是一种心情的牵挂,一种付出的盼望,是在大年三十晚上母亲把最好吃的夹到你的碗里,看到你吃的津津有味,而自己却高兴的泪光盈盈最无私的爱的表达。因此在母亲的心里我回不回去就成了母亲过不过年的象征。

  我心里清楚地记得我去年回家的情形。母亲老早就按照农村的*俗准备好了过年才吃的猪头、猪脚,礳好了汤圆,还有一些连自己*时都舍不得吃的零碎小吃。母亲也知道这对我们身在城里的人来说那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母亲说那是一份心意。

  和母亲一起过年的日子母亲是劳累的也是幸福的。一日三餐忙前忙后,总不让我们为她分担一点活儿,就连洗碗抹桌的事情母亲都不让帮忙,说那太油了会弄脏衣服。母亲就是这样默默地把无私的母爱奉献给了我们。那几天母亲爬满了皱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一直是开心的幸福的。

  假期就要到了我们又要回自己的家了。临走的那天晚上,母亲和父亲拿了腊肉、酒米连带一颗父母的心一起装进了口袋。等待第二天一同怀揣回家。那晚,父亲和母亲就静静的陪着我们座了大半个晚上,却很少说话,我知道他们那种难舍而复杂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要走了,兄弟姐妹把我们送上车,一再要求我们今年一定要回去过年。此刻唯独没看到父亲和母亲。这时我赶忙下车去和母亲告别,走到楼下我看到父亲静静地座在灶台前有点发呆的样子,母亲倚在灶台的门上不停地抹泪。看到我下来父亲就站起来说:这就走啊?我说明天要上班,走了。

  母亲一边抹泪一边跟在我的后面,一直唠唠叨叨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到了门口母亲在腰里摸索出20块钱说:佳睿没有回来,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

  车启动了。母亲挥着双手一直跟着车子往前跑动,我突然看到母亲老泪众横,泪流满面。一双形同枯枝的手在风中摇晃。我再也忍不住了:妈妈,我明年一定把你的孙女给你带回来!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5

  在我们家里,母亲是至高无上的守护神。日常生活全是母亲料理。三餐茶饭,四季衣裳,孩子的教养,亲友的联系,需要多少精神!我自幼多病,常和病魔作斗争。能够不断战胜疾病的主要原因是我有母亲。假如没有母亲,非常难想象我会活下来。在昆明时严重贫血,上纪念周站着站着就晕倒。后来索性染上肺结核休学在家。当时的治法是一天吃五个鸡蛋,晒太阳半小时。母亲特地把我的床安排到有阳光的地方,不论多忙,这半小时必在我身边,一分钟不能少。我曾由于各种原因多次发高烧,除延医服药外,母亲费尽精神护理。用小匙喂水,用凉手巾覆在额上,有一次高烧昏迷中,觉得像是在一个狄窄的洞中穿行,挤不过去,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一抓到母亲的手,立刻知道我是在家里,我是*安的。后来我经历名目繁多的手术,人赠雅号“挨千刀的”。在挨千刀的过程中,也是母亲,一次又一次陪我奔走医院,医院的人总以为是我陪母亲,其实是母亲陪我。我过了四十岁,还是觉得睡在母亲身边最心安。

  母亲的爱护,许多细微曲折处是说不完、也无法全捕捉到的。也就是有这些细微曲折才形成一个家。这人家处处都是活的,每一寸墙壁,每一寸窗帘都是活的。小学时曾以“我的家庭”为题作文,我写出这样的警句:“一个家,没有母亲是不行的。母亲是春天,是太阳。至于有没有父亲,不非常重要。”作业在开家长会时展览,父亲去看了。回来向母亲描述,对自己的地位似并不在意,以后也并不努力增加自己的重要性,只顾沉浸在他的哲学世界中。

  在父母那时代,先生小心做学问,太太操劳家务,使无后顾之忧,是常见的。不过父母亲特别典型。他们真像一个人分成两半,一半主做学问,一半主理家事,左右合契,毫发无间。应该说,他们完成了上帝的愿望。

  母亲对父亲的关心真是无微不至,父亲对母亲的依赖也是到了极点。我们的堂姑父张岱年先生说,“冯先生做学问的条件没有人比得上。冯先生一辈子没有买过菜”。细想起来,在昆明乡下时,有一阵子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带我们去赶过街子,不过次数有限。他的生活基本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旧时有一付对联:“自古庖厨君子远,从来中馈淑人宜”,放在我家正合适。母亲为一家人真操碎了心,在没有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变着法子让大家吃好。她向同院的外国邻居的厨师学烤面包,用土豆作引子,土豆发酵后力量非常大,能“嘭”的一声,顶开瓶塞,声震屋瓦。在昆明时一次父亲患斑疹伤寒,这是当时西南*一位校医郑大夫诊断出的病,治法是不吃饭,只喝流质,每小时一次,几日后改食半流质。母亲用里脊肉和猪肝做汤,自己擀面条,擀薄切细,下在汤里。有人见了说,就是吃冯太太做的饭,病也会好。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菁华5篇)(扩展2)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精选5篇)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1

  乡情是东港的山,风风雨雨中永远微笑着,卓立着。

  乡情是东港的海,浩浩荡荡的鸭绿江注入其中,孕育出鲜美的海中生灵。放眼南望,甲午风云硝烟散尽,在岁月之岸,用历史教诲后人。

  乡情是东港的泉,那清澈透明的咸水,用温暖濯洗疲惫的身心,浇灌游子的梦田。

  乡情是东港的岛,岛与岛相依,岛与岛相望,似一颗颗撒落在大海里的珍珠,闪烁着夺目的光芒。看云起云飞,潮涨潮落,听海鸟呢喃,鱼虾击水,沐海风,踏海浪,铺陈着海岛之恋的美丽画卷。

  乡情是东港的河,纵横交错间收藏着我的童年记忆,当微风由北向南,吹响黄海的涛声,有一支遥远的童谣飘来,唤醒多少无邪的笑靥。

  乡情是我们的大东港,潮汐是你的脉搏,天然不冻是你的气节,一望无际的泥滩是你的妆容,百年风雨,世纪沧桑,一部港口演变史就是一个城市发展史的重要组成。

  踏着一万八千年前,新石器时代“前阳人”的足迹,让我们一同倾听来自远古的音符,奏起奋进的乐章,山、海、泉、岛、河、港汇聚成迷人的交响,萦绕在每个东港人的血脉里。

  如果说一滴雨点是一滴相思的泪,我不知受了多少哀婉忧伤的痛;如果说雨滴是希望的音符,我不知心海里装载了多少梦想的歌谣;如果说雨点是一句赞颂的诗句;我不知用什么词语来赞美我的家乡!

  我游览过水*如镜的西湖;欣赏过波澜壮阔的黄河。但是家乡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这些*凡再也不能*凡的事物,却让我难以忘怀。她虽没有北京的壮丽;上海的繁华;桂林山水的秀丽;庐山瀑布的磅礴,可她在我的心中占据着神圣的位置,不管怎样,她还是那么的美,美得那样自然,那样淳朴,令人神往,令人陶醉……

  我的家乡在食用菌之都“古田”,现在往这里一瞧,几条纵横交错的街道,有25层高的摩天大楼,十字街中心的音乐喷泉,学生街的饰品千变万化,琳琅满目,让人看着这个,又摸着那个。

  在食用菌市场里有“银耳”“金针菇”等,银耳的胶质子实体呈纯白色或淡黄色,由众多的*伏片状或浪形叶状瓣片聚生成丛,或由瓣片丛聚脑状或瘤状;金针菇是秋冬与早春栽培的食用菌,以其菌盖滑嫩、柄脆、营养丰富、味美适口而著称于世。我们古田还是“水果之乡”哩!有白里透红的桃子,还有甜中带酸的油奈,看了让人垂涎三尺。

  走进翠屏湖,映入眼帘的是300多个岛屿嵌在湖中,好像一个个美丽的翡翠嵌在一个大玉盘里。翠屏湖其中“鸟岛”“锁岛”“蛇岛”深受外来宾客的赞赏。鸟岛中有会说话的鹦鹉,有可爱的鸽子,还有百鸟之王——孔雀。它五颜六色的羽**么美!锁岛有各式各样的锁,心形的,方形的,菱形的,它们紧紧“锁”住了人们的心。蛇岛有让人害怕的眼镜蛇,有保护庄稼的黄风蛇,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蛇。蛇岛里有精彩的演出让游客不由自主地拿出手中的相机,拍下这美好的瞬间。

  回望原来的古田,还是坑坑洼洼的土路,没有现在这么壮观的大楼,小河里的水又黑又臭,边上堆满了生活垃圾,山上郁郁苍苍的树木被人们砍去,多么让人痛心啊!

  咦,是什么,使落后的山村成为今天繁荣的城镇,是什么,使社会的经济发展进步得如此之快呢?是这方土地勇敢勤劳的人们!千百年的实践,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蕴藏着这伟大的力量,形成了海纳百川的包容精神,敢为人先的有力精神,勇敢拼搏的团结精神。古田,的家乡,我永远的梦,如果我是失根的兰花,那家乡就是我重归大地的力量,家乡装载着我的梦,即使树高千丈,叶落也将归根,时间流逝,但家乡留给我的记忆永不会风化,永永远远不会……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2

  家乡的塘猛岭连绵起伏。岭上,长着茂密的树林;岭下,一行行橡胶树散发着浓郁的芬芳。那岭脚伸延到岭顶的弯弯小路,留下了我童年的回忆……

  那是我随着父母下放到故乡的塘猛岭脚下的“五七干校”劳动锻炼年头。白天,父母参加开荒造田去了,我们这群调皮的孩子就集中一起,往地处岭中的一座小山顶爬去,谁先爬上小山顶,谁就令人刮目相看。“加油!”“加油!”叫喊声,不断激励着我们不知疲倦地向上爬去。

  小山顶,一片光秃秃,没有树木,只有野草。我们艰难地一步步往上爬,正当大家埋头像猴子爬墙一样向上爬时,我不小心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半山腰滚了下来,幸好在十多米远的地方,被一块石头挡住了,才幸免滚到山脚下。这时,我觉得自己身上有点痛,头脑晕眩,真想半途而废算了。但是,我望着小伙伴们那一张张期待的目光,心头里产生了一种奋力向上的勇气。于是,我重新鼓起劲头,一步步地追赶上去…

  如今,我当上了新闻记者后,再次回到家乡的塘猛岭爬山。当年的“五七干校”,现已改建成村办橡胶农场。从山脚到山顶,乡亲们全都种上橡胶树。这次,我与朋友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拉着橡胶树,一步一步往山顶爬去。

  塘猛岭还是那样的广阔,小山顶还是那样高大。可是,有满山遍野的橡胶树,我再也不担心滚落下去了。家乡的塘猛岭,已变得绿葱葱。她曾经使我摔过跤,但也磨练了我的生活意志,使我永远都忘不了她。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3

  我心中的家乡是一条防洪堤,呈半月状,南北两头就从我家屋后延伸,再多远也就不是我心中家乡的地盘了。三、五排*房,二、三间红砖正屋,一、二间斜顶偏屋,排与排之间常会错落,那时没有规划,没有区分,就那样散散落落地沿着大堤错排开来。红砖、青瓦,低矮的护堤青草,堤面被村里村外过往的人们走就得像白色绸缎的堤面,形成朴实、温馨、自然天成的半月盘。站在堤面上,越过红砖青瓦,视野再轻轻上扬,撞入眼帘的是半月盘里怀抱着的深深浅浅的绿,那是父辈们赖以生存的蔬菜地。闭上眼睛,都能感触每一颗蔬菜蓬勃的生命和那松松软软土壤的宽广与厚实。吹来一阵凉风,夹杂着河风的气息。一转身,一条波光鳞鳞的淡水湖,攀护着堤脚向远处延伸。这就是我美丽的家乡,我梦里永远称呼为乡村的地方。

  大堤是路标,如是走在村落错致的小路上,是会迷路的。还小些,我的视野,就是家里的三间*房,在村组的最后一排,越过居民点,蜿蜒在蔬菜地里的村路向着远处延伸。有一天,妈妈牵着我的小手从东边第一条村路走进一所学校,那是我起蒙的地方。自那天起,我就每天背着书包去上学,从慒懂的童年慢慢去认知。与我靠拢的便是同村组年龄相仿的男女小孩七、八个,一起学aoe、123,闹闹别扭,拉拉帮派,而我,永远是最疏远与中立的那一个。我的视野一下子从三间*房延伸到与学校的这一长段距离。从开始与小朋友乖乖巧巧地走,到后来你追我赶,还好,路是宽的,路的一侧是排水沟,大部分时间,它是干涸,只有到排灌抗旱时才有水,再两侧就是蔬菜地。我们的兴致是跳下排水沟,变换着花样走,或蹲跨,或跳跃。冬天时,干脆缩着脑袋,在沟里穿行,那是最好的避风巷。我们在成长,蔬菜地里的诱惑也在唤醒着我们的调皮。有钱人家种植的大茏大茏带刺的青黄瓜,在晨雾中,夹杂着植物特有的清香让人垂涎三尺,胆大的小朋友灵灵巧巧地钻进黄瓜地里摸出一条犹带水珠、黄花蒂儿的青黄瓜悠地窜到排水沟里美滋滋地享用,每当看到他们吃剩的黄瓜蒂儿时都在盼望:“妈妈,我们家也种黄瓜吧。”那个时候,独有黄瓜的香味是最让我向往。

  走出居民点往南相对窄的一条小路,我在小学三年级时终于知道通往隔壁村的一所小学。这次没有妈妈牵,而是与同村组的小朋友一同转学至这里。第一次去,像是到了天堂,*惯看红砖、青瓦、绿菜地的我,第一次看见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姹紫嫣红是我后来才知道这样的形容是最贴切的。学校虽好,就是我们几个小朋友第一次融入一个陌生的环境好不适应,在这里,我学会了什么叫团结,什么叫捍卫。通往学校的小路只能单行一个人,一侧是菜地,一侧是天然形成的小土沟,沟里绿草茵茵,常有勤劳的农家开垦出来种种萝卜等一些小作物。每天上学、放学常常被一些恶作剧的男生拦着不让过,他们停停顿顿,我们只能跟着亦步亦趋,那天实在忍无可忍时我猛地把那个最调皮的男生推到路边的小土沟里,扭打是有的,受伤是有的,但是很过瘾。童年的记忆里唯有这个男生最清晰,青涩的味道,胜利的喜悦,就留在这条小路上,后来,他们再也不会恶作剧地拦着道儿不让过了。在这条小路上留下的还有剥萝卜的香味,一直奇怪,为什么黄瓜是不能偷的,而长在土沟边上的萝卜是可以扯的。拔一个露出半个圆圆溜溜、翠叶红皮的萝卜,从萝卜肚脐儿开始剥,螺旋儿的皮从萝卜肚脐儿剥到萝卜蔫儿,光滑得诱人,咬一口,满口的清清脆脆,甜中带点辣味,一个萝卜吃完,打个饱嗝,回味一下,美滋滋的。

  走了二条路,除了读书,就是呆在家里,玩是没有太多框条形式的,走在错落的房前屋后,我终于不再迷路了,读书时的小朋友,生活中的小玩伴,而场地就是这房前屋后的小旮旯。白天玩是没有什么情趣,只待晚上,小孩子玩显得单薄些,得有大人们的烘托。那时,少有电视,停电也是常事。当半个月亮爬上来,我们村组的男女老少都会聚集在我伯伯家门前的场坪,没有谁号召,那是自然形成的,伯伯家人随和,且家在村组的中央,场坪大。男女老少或蹲或站或坐,在月夜里有着聊不完的奇闻异事,月光皎洁,人影蹿动,笑声、惊叫声此起彼伏。而往黑夜里蹿的,准是那些半懂不懂的我们,捉迷藏,玩“啪啪枪”,枪毙一个,“啪”,你就牺牲了。我永远是玩心不强的人,附和着跑几圈,胆小,怕鬼,忍不住就往大人群里钻。听着最常发言的那个大爷讲故事,静静的。民风淳朴、邻里和善,是永远定格在我记忆深处的画面。

  我有思考了,性格的使然让我多了一份储存在记忆里的人事想象。我们这没有山,只有一条淡水河,就在防洪堤的那边。青山绿水是我从小向往的.。感谢祖辈们栽在房前屋后的树,没有特别的裁剪,任其生长,品种也是杂七杂八,树与人的生生不息,一棵树站的那个地方,可能就是这家那户的宅基标志。枝繁叶茂,歇一方阴凉,春天椿树发芽,夏天满树蝉鸣,秋天枫叶红似火,冬天光树枝丫上摇摇欲坠小叶片,降一场大雪,玉树琼花,他们就这样在我面前变换着景致。

  与我家只一户之隔的是一口堰塘,父辈们浇灌蔬菜多数在这取水。据说是若干年前洪水泛滥,防洪堤决口冲刷下来时形成这一个倒口,故名“倒坑”,“倒坑”名字虽不雅,但景色非常怡人。春的气息最先从这里捎信给我们。春风拂面,柳条儿低垂,慢慢有了韧性,泛青,光润,再一夜春雨,柳枝上星星点点地冒出尖尖的小嫩绿芽,春天就来了。堰塘水清澈,倒映着柳枝芽儿更加惹人喜爱。折几枝,也不知它疼不疼,就着新鲜的枝条插养在爸爸喝完酒的酒瓶子里,换上清水,放在床头,这样就把春天请回了家。夜晚,春雷响动,一明一暗里,柳条儿婀娜身姿是我最爱欣赏的。艺术与高雅第一次跌撞进我童年的记忆里。

  夏天刚有点煴热,小伙伴们便急不可奈地跳进小堰塘里游泳。小伙伴们是最会玩,也最能想出玩的花样来。一大群孩子在小堰塘里玩得不过瘾了,便翻过防洪堤直奔堤后那条波光鳞鳞的淡水河(长大后才知道它的名字叫澹水河,防洪堤叫澹水大堤),而跑在后面,跟着附和,就连附和也是背着妈妈悄悄跟着玩耍的我。儿时最好玩、最想玩、最不敢玩的就是游泳了。淡水河好宽啊,水流是急的,河水是清的,还能看到河底各种形状的卵石,站在水边,让河流淌过脚背,一阵的清凉,感受着河水流动的跳跃。看到小伙伴们早已扑通扑通跳下河,我只有眼馋的份。不会游,壮着胆子,蹲下,闭眼,呡嘴,捏住鼻子,趴下,慢慢地让水淹没自己,试探中,我感觉是河水给我的压力,耳朵里嗡嗡作响,眩晕,不行了,不行了,冒出脑袋,缓过神来,看着伙伴们嬉水肆意,我也为自己小小的尝试窃喜不已。伙伴们玩得腻了,又跑回到堰塘,当我还想安全性地再试一次潜水的感觉时,被妈妈发现了,老远就听到她唤我的声音,湿淋淋的回家,此后再没有游泳的记忆。

  乡村的童年,点点滴滴都是那样甜。再长大些,我终于走出了居民区前那条蜿蜒得更远的小路,路的那头连着一条宽阔的柏油路,路边参天大树,绿树青葱。这次不是走,而是骑上了自行车,同伴依旧是一起上幼儿园、一起玩耍的伙伴们,一路欢歌,我们已是初中生了。青春的张扬,伴随着的也是心性的成长与担当。奋力学*也更加懂事勤劳。放学回家,自行车支在菜地一头,帮爸妈整理蔬菜,天黑了推着自行车沿着小道回家做饭。黑夜里独行,我不再那么害怕,那时乡村已少有停电,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邻里之间也少会聚集纳凉,伙伴们大了不会再玩捉迷藏。我环望苍穹,黑夜里的乡村更加的静谧美丽,犹有每家每户窗棂射出的小灯光温暖迷人,沿着大堤给这静谧的夜戴上一条闪烁项链。多少个夜啊,有一个女孩的凝望。

  我长大了,美丽的乡村也在悄悄的改变。我终于从屋后那条防洪堤,村里村外外出通行的主道,走出了18年未曾离开的乡村。眼界宽了,说家乡,再不是那半月盘里称呼为乡村的地方,而是一个县,名字叫澧县,是属湘鄂两省相邻的交通要塞,堤后的防洪堤在离我家不远处被从中分开,新修的津澧县道,宽阔的水泥路直直的横亘在青青菜地里,淡水河被一块一块的填埋,寸土寸金地修着澧县最大的农贸水果批发市场,再外沿就是与津澧县道垂直相交的207国道,连接南北过往的省运汽车川流不息。曾经的红砖青瓦、散散落落以树为界的*房早已是参差不齐、花式各样的楼房,树被伐了,楼房的地基直接就下到了树桩上,楼与楼之间挨挨擦擦、拥挤不堪,向着天空喘着粗气。生活好了,污染多了,曾经的小堰塘被垃圾填埋越缩越小,曾经的清清河水已是不知什么颜色的深不着底,一切都变了。

  外界大环境的变化,催生着乡村也彻底改变,有好事者说,改“村”为“居委会”,变一个名号,就永远脱离农村这个称谓。我不能否认社会发展必有的碰撞,怎奈生我养我的乡村是县城发展的主方向呢。心中仍有一个善念,改变了乡村的外貌,那么人呢?还是那样民风淳朴、邻里和善的吗?村村通公路,修到我家门前那条水泥路时,为能每天出行的道路能开进一辆小汽车争取,多年的邻里断然拒绝。现在路*坦了,可踩在上面怎都不及在小土路上的温暖厚实,从脚底蹿上的冰凉让我对乡村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干脆,全部划入规划拆迁,人们都住进公寓楼,一个家一个门,嘭!隔着一道门,我们谁也不认识谁。随着一声嘭响!我的心门也关上了。

  梦绕几回,我又回到了我美丽的乡村。

  后记:城市的飞速发展,生我养我的乡村被四周高楼耸立、车水马龙慢慢缩小的只剩一隅,再来一个政策,居民点前唯一一片能种蔬菜的土地也会被征收,或许是明年,或许是今后的二、三年。闻着蔬菜散发的清香长大的我,面对乡村这样的命运,唯有心疼。总想以我所有的情感语言把乡村给予我的欢乐与成长记录下来,但每一段都是那样的鲜活,那样的不舍,成长的零零星星也让我笔力不能串连。

  几天前看余秋雨的“旧屋与旗袍”,其言语的深邃与结构的铺陈让我震撼,前天晚上看史铁生的“我二十一岁那年”等系列集,作者每每对于童年,胡同、家,历程的描述,言语清澈透净朴实。大师们文字魅力的引导,让我清晰了好久想写但一直不知怎样落笔的乡村情怀。

  文字的永恒,轻轻抚慰了生我养我、渐行渐远的美丽乡村,也抚慰了我感念乡村的心。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4

  今年冬天不冷,特别是回到家乡过年时,哥哥感叹今年的冬天暖和得像夏天,不似往年天寒地冻,要做什么都缩手缩脚,甚至都不愿动手弄吃的了。这时,我不由得想起火笼来。

  我的家乡在广西岑溪市的一个小山村,火笼是冬天农村家里必备的生活用品。家乡的火笼很可爱,所用的材料和结构很简单:内有一个类似花盆形的瓦盆器具,外面用削好的光滑细薄的竹篾编织成灯笼形状,顶部开一拳头大的口子,用来添加木炭。火笼外观上大下小,下面的竹篾要细些,编织得细致紧密,瓦盆口以上部分的竹篾就大块些,竹篾之间编织时留下较大的空隙,并在外侧中间位置用四条竹篾作一弯形手柄作提火笼用。冬天的时候,可以从火笼上部中间的口子往瓦盆里加入烧红的火碳,再盖上一层草木灰,就可以供人暖手暖脚,暖被窝,抵御寒冬之用了。

  那时的农村,经济比较困难,生活水*不高,还没有暖手宝、取暖器、电热毯、冷暖空调之说,唯有火笼是家乡人们的取暖用品。家家户户厨房用的都是烧草烧柴的灶,一般是用泥砖砌成的,有些人家就是用烧制的青砖砌的灶。为了在冬天有木炭取暖用,在不需要用火笼的季节就把做饭时灶里火红的柴炭夹出来,放进瓦缸器具中,盖上盖子,让火红的柴炭缺氧熄灭而又不变成灰烬。日积月累,到了冬天,就可以基本上聚积够一家人冬天用的木炭了。到了冬天时,各家各户都用木柴烧水、做饭、煮菜等,就可以从灶里夹些烧红的木炭放进竹火笼里,木炭上面盖上适量的草木灰,让火炭里的热量慢慢通过草木灰和瓦盆传递出来而又不至于灼伤皮肤。这样,火笼就可以用了。当火笼不够暖和时,用小木棍等把瓦盆里的火炭翻一遍,又可以让火笼暖和了。直到火笼实在不够暖和,再翻也有没用了,这时就可以用上聚积下来的黑木炭了。

  需要用火笼取暖时,可以把两手或双脚放在火笼上,手和脚很快就暖和起来,通过双手和双脚的热量传递,全身也很快就感到热乎乎的。过去缺衣少食,有了这个热火笼,可以暖手暖脚,还可以在坐着把火笼夹进大腿间取暖。农村的冬天,也是农闲的季节,白天一家人各提一只火笼聚各在厅堂,谈谈一年的收成,各人的见闻,发展大计,展望来年的丰收,火笼漫漫传递出热量弥漫在厅堂,也温暖了全家人的心。有时候左邻右舍聚在老屋厅堂、小卖部或哪个人的家里谈天说地,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先将火笼放进被窝里,一会儿被子和垫被就暖烘烘的,人躺在里面就会很舒服。为了防止发生火灾,大人们都要求在快睡着之前,要将火笼取出放离床较远的地上,否则,人睡着了,火笼倒了,会将被子和草*烧坏,甚至把人烧伤。整个农闲,无论是寒风凛冽,还是阴雨绵绵,家乡的人们有了火笼,都会觉得温暖无比。

  家乡的火笼,也见证了人们的礼仪风俗。家乡的年轻人孝敬关心老人,总是自觉地在寒冬的早上或傍晚为老人备上一个装上火红的炭火的火笼给老人家取暧,农村中贤孝妇女就常常亲自把火笼的炭火烧红烧红,早晚送给家中的长辈取暖。老人家从普普通通的火笼,感受到了后辈的关怀,真是温暖入心,儿孙们贤孝之举溢于言表。冬天,主家人正提着火笼取暖,看到有亲戚朋友来了,就会马上翻好火笼里的炭火,热情地递上火笼,说:“您来啦,先用火笼暖暖手。”双方一再坚持和推让,最后以客人接受火笼而结束。要是火笼不暖和了,刚好客人来到,主家会吩咐年少的马上拿出一只火笼,放进黑木炭,再从正用着的火笼里夹出几粒火红的炭火放在黑木炭上面,然后对着炭火吹上十几下就可以请客人取暖用了。一句“谢谢”,一声“应该的”,主客的心里都是既快乐又温暖的,我们小孩子的脸上都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家乡人家的女儿出嫁的时候,火笼也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嫁妆,父母都要买最大最好的火笼作为妆嫁,而且都是双数,预示着女儿女婿未来的生活过得红红红火火、子孙兴旺,好事成双。如今,虽然送冷暖空调作为嫁妆是很普遍的了,但是在嫁妆里火笼还是必不可少的。

  想起家乡的火笼,我的心头就感到阵阵温暖,温馨也在不经意间浸透全身。家乡的灯笼哟!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5

  想到这样一种景象:冰雪覆盖、北风瑟瑟。这种让人寒冷发抖的季节,常常被诗人作家拿来抒发悲凉的情怀,本身就寒冷的北风也就变得愈发刺骨了。清晨,打开房门,外面一片雪白,千树万树的梨花在枝头竞相绽放,这么纯粹的色彩,这么赤诚的情怀。让我这个喜爱冬天的人儿,更为之沉醉不已。整个世界不再喧闹,人们放弃开车,开始步行。大人把孩子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冻得通红的小脸颊洋溢着欢快的深情。一场大雪,将整个北国都变得柔情了。旭日渐渐从东方升起,一道道耀眼的光辉洒下来,照射在这篇洁净的雪地上,浑然间天地犹如融为一体,这么美的景象,或许只有在冬日才这么让人眷恋与神往。喜爱冬天,不仅仅是她纯白的雪季,还有那安静与祥和的氛围,以及那暂时告别车水马龙的宁静。深秋的红叶,在冬日里虽已不再炽热,但在白雪的映衬下却依旧那么耀眼。

  午后,吃完午饭,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这一天之中最温暖最祥和的阳光,这么柔情的岁月,这么温暖的情怀。与夏日的炽热不同,冬日的阳光不会想让人逃避,似乎只有靠的更*,才会愈发地温暖。与春日的干裂不同,冬日的阳光不会那么地急躁,似乎成长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剩下的便只安静守候就好。与秋日的悲凉不同,我们在体味冬日阳光时不会带有不舍与遗憾,更愿意贴*阳光,感受冬日的温暖,静心期盼,倾诉衷肠。冬日不再寒冷,看着早上公园中跑步的人们,你便更够感受到这份冬日里特有的活跃;冬日不再寂寥,看着那些一早便去冬泳的人儿,你便更能够体会到这份冬日里所特有的朝气。

  傍晚,感受夕阳西下是的壮美。残阳如血,沧海如画。庭院里盛开的腊梅,已褪去了春夏花朵的那种竞相绽放的稚嫩,多了一份稳重与成熟,在宠辱不惊的秋日里,静静地盛开,香气慢慢地弥散,也是愈发地让人沉醉了。携一朵梅花,放于鼻尖,在夕阳西下的光景里,慢慢行走,看那如火的残阳,欣赏这逝去之前的美好场面。是谁,在这秋日的景象里,将那份忧思唱地久远…是谁,在这俱寂的黄昏时刻,将那份安稳变成凝噎…云霞映日,天空驼红。加一件厚衣物,携一头披肩长发,出来走走。

  回味,这冬日里特有的洁净与温暖,感受这份祥和与丰硕。小桥流水,是一种仙境。冬日暖阳,尽显优雅。北方有粗狂的山脉,哪怕已经被浸染地有些苍凉,但蓬勃的朝气还没走远,来年的绿意仍然充满渴望;南方有优雅的小桥流水,即便在瑟瑟的寒风里已经有些干涸,但泉水的滋养还在,春姑娘的召唤声依旧掷地嘹亮。

  冬夜,皓月千里,寂静祥和,盛夏烂漫虽已不再,但祥和典雅也能诠释最美年华。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菁华5篇)(扩展3)

——描写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6篇

  夕阳斜下,西风渐紧。掩不住多少情怀,挡不住枝上莺歌。盖不住人间情仇。

  日相思,夜相思,催人泪,泪催人。岁岁年年,年年岁岁。几回落花,几回泪?

  日清冷,夜清冷,惊魂梦,梦惊魂。朝朝暮暮,暮暮朝朝。几番思绪,几番梦?

  故乡的叶落了,秋就乘着落叶来了。秋来了,人就随着秋瘦了。随着秋愁了。但金黄的落叶没有哀愁,它懂得如何在秋风中安慰自己,它知道,自己的沉睡是为了新的醒来。

  那一刻,我的心微微一颤,仿佛众多纷纷下落的叶子中的一枚。

  故乡,远方熟悉有陌生的名字,童年的身影,成长的艰辛,离别的乡愁。都在这小小的两个字中。

  故乡那寂静的山一偶,黯然涌起层层的烟岚,似飘逸的秋雨,似苦味的醇厚的酒重,迎风四溢……于是间风也潇洒,爱也真诚,于是燃起的激情伴着星韵冉冉地飞天……

  故乡的人,故乡的树,故乡那独特的味道,在你感到忧伤,感到傍徨,故乡是一个宁静、安详的港湾。

  故乡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情怀。

  故乡有一份青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的感情。

  我看到了故乡,看到了老家身后那棵生生不息的老树,看到了炊烟因为游子的归来而晃动。对于远走他乡的脚,对于飞上天空的翅膀,炊烟是永不能扯断的绳子。就像路口的大树,它的枝干指着许多的路,而起点只有一个,终点也只有一个,每个离开村子的人,都带走了一片绿叶,却留下一条根。

  我看到了故乡的山丘,看到石头在山丘上,和花朵一起争着绽放;看到那饱经风霜的碉塔屹立在山丘之上,和云一起争着飘荡。看到那百年前在栽下的榕树,和微风一起摇荡的岁月的烟尘。

  我看到了家的屋檐,冬天时哇哇作响,夏天时絮满鸟鸣;青阶上留下那日复一日的,年复一年留下的脚印;青砖红瓦常常被看作是穷日子里的火种。守着屋檐上下翻飞的燕子,总是那么和谐地与村户人家过着日子。时时刻刻缠绕着那颗在路上的心,就是这个屋檐与青砖墙。

  我看到了母亲,那鬓边银白的头发,在那个我童年的时候,起早摸黑的辛勤的劳作。肩上承载了两颗孩子的心,艰辛的一路走来。腰被压曲了,也咬上牙,挺了过来。

  我看见那醸发着田园气味的田间,瘦小的孩童,戴着草帽,慢慢地在田间挪动,看见他们在山丘上费力的砍着山上的木柴。

  叶落归根,思乡情切。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去争取财富,却很少有时间享受;我们有越来越大的房子,但却越来越少地住在家里;征服了外面的世界,对自己的内心世界却一无所知。

  远行的人,是什么声音使你隐姓埋名?是什么风向将你吹往他乡?秋天就是这样,把叶子纷纷抖落,把人的思念纷纷挂上枝头。是该回去了,去看看那棵生下我、让我因成长而绿又让我因成熟而黄的大树。一层层落叶铺在回家的路上,远方的你可知?

  这个世界,能留住人的不是房屋,能带走人的不是道路。岁月无法伸出一只手,替你抓住过往的云。如果一切还能重新拾捡回来,我要点燃它,放到心里,一辈子不忘回家的路。人生的天空永远不会是晴空万里,人不能左右天气,但能左右自己的心情。

  天冷了,树的叶子落下来,树离我很*。在*常、*凡、*淡的淡淡人生中,让自己的生命鸣唱出最美妙动听的天籁之音,那是生命多么珍贵的闪耀啊!

  天冷了,叶子落下来,掩盖了一切。可是大风一直在刮,把故乡周围的尘土刮了个干净。我小小的故乡正在被秋天所包裹。回家的路在前方!

  此时,正值白半球的三月,这后来一直想写点什么,却迟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我自己也忘记了有多长时间没提笔写写那些自己想写的东西了,其实,从用笔书写换成电脑的键盘,只是、一步之隔。而在这一步之隔中夹杂着的,或许是些许的无奈罢了。

  春,对于这个季节,我总觉得它是敏感和诗意盎然。那也就固然充满着*的文化气息——一年四季之首,万物生长的季节。植物萌芽生长,动物交尾繁殖,农夫下地播种。古代把“历史”叫做“春秋”,那是因为庄稼春生秋熟,春生相当于历史之因,秋熟相当于历史之果,春来秋去的循环就是时间,而事件的因果循环,就是历史。喜欢这一篇文章,它里面这样写着: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起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的春天。

  而当这个季节,身处繁华的都市,总会感觉到少了些什么,但所幸的是,会有那么一个地方,让自己在喧嚣和光怪陆离中时刻铭记,并且深深的怀念着,也就是这个地方,还未曾被城市的车水马龙所诠释。我于饭后,举一杯盏清茶,立于阳台,远望这座已经浸在霓虹深处的城市,去怀念,故乡的春!

  这个时候,家乡还是很冷的,当别的地方下雨的时候,家乡还在飘着雪,好像在记忆中,往往是冬天都比不过春天冷,然而这种冷,却被一种温暖所诠释着。夜幕降下的时候,整个村子弥漫这一种炊烟的味道,对于这种味道,至今都记忆犹新,仿佛此刻已经置身于此,感觉暖暖的——那时候的这个时候,还冒着严寒和伙伴们玩游戏呢,当炊烟飘过的时候,我总能听见奶奶喊我吃饭的声音——苏,吃饭了;此刻,这种声音就飘荡在耳际,一股暖意瞬间涌上心头那时候的我,还小,而此时,当我长大了,奶奶却老了。

  慢慢地,在不觉中,在沉浸在儿时的幻想中的时候,天渐渐地暖和了起来,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冬眠着的大地,慢慢睡醒。举目四望的时候,麦田散发出一种新绿的味道,嫩绿的新芽顶起枯黄的麦苗,伴着黄土的气息,天上的风筝也开始多了起来,我似乎今天才明白,为什么飞的那么高的风筝,末端总系着一根长长的线。

  “燕子飞回来了,燕子飞回来了”当我们跳着喊着的时候,奶奶会告诉我说,是啊,暖和了,又一年春上家了(家乡方言,这个春天来了的意思),又一年,我不明白,但是我就会嚷着让奶奶脱去我身上那厚重的棉衣和棉裤,毕竟,它束缚我整整一个冬季了,当脱下来那些厚重的衣物时,我蹦起来,仿佛比以前更高了。又一年春天了,我长高了,也长大了。又一年春天......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老宅山后的挑花,弥漫着整个院子,芬芳着整个村子,鸟语花香,一片祥和的气象,只是,那时候完全不懂,只是单纯的浸在那份春天里面,做个那个至今还未完成的梦,当我于今天忽然懂得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景象,而这与前者,完全相反,相互呈现出两个极端。就像我们的青春,大概亦是如此吧,拥有的时候,尽管挥霍,都还无穷无尽。

  春天里的那片麦田,是记忆中再好不过的奔跑玩耍场地了吧,泛着希望的新绿,于春风荡漾之时,牵着费了几经周折自己制作的纸风筝,奔跑在那片麦田中,肆无忌惮的笑着,把那些希望,全系在自己手中的线上,任它随着春风飘向高空,最后松开手,任它随风飘去,然后拔腿去追,追过一个个山头,追到自己跑不动,却最终没再没抓住那根线,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的视野中飘向天际,最后到不见,然后满脸沮丧的回来,看着他们的风筝在风中飞舞,而那时候,殊不知,自己放飞的,是一个梦......

  伴着春天的步伐,和着希望的气息,我和他们,并肩跑过一个个的山头,以为山的那边,就是我们所向往的,可我们看见的,还是一座座山,接连不断,没有尽头,就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全是大山,谁也跑不出去。那时候,是受我们视野的限制,还是我们那时候的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当那些年的春天,已成为记忆......

  今天,我沿着屋外的那条路,走了出来,却发现,山后的世界,是另一番景象。屋外的山路依旧在为我走出大山的举动作注脚,那浅浅的一行不知打上了我多少若隐若现的脚印。从山村走出城市,实际上是走进一种诱惑,甚至是一种折磨。山路的源头是生活,山路的尽头还是生活。生活就是生生死死,造化*衡世界,谁能适应这个世界,谁就是赢家。做个赢家吧,赢家有能力随遇而安。无论生活把自己推到哪个位置,都要用一颗*常的心面对,轻松靠自己给予,快乐只属于创造快乐的人。

  埋头于繁杂的事物中,忽略了四季的更迭,以及青草和花朵暗自枯萎时隐忍的苦涩。青草的气息在山里酝酿,一些细小的素白色小花在枝叶间晃动、颤抖,春风微拂,一闪一闪的,如同树上抖落的点点星尘。突然想起那些年的春天,我们沿着野花盛开的山道,鞋面上满是青草的气息,沿途,我们谈起那些幼稚的事情。而如今,这些记忆早已长成我们各自内心的风景,并且日显繁茂。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短暂而美丽,在时光的濡染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怀念那些年春天的影像,如同一个梦境。在那个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春天,那种在心底溢满的无可名状的幸福感觉瞬,于此时的我,猛然顿悟。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

  怀念,故乡的春!

  我所能记得的是,一个人沿着小道慢慢地走,两旁是齐人高的野草,或者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而我最乐意的也恰恰是攀登这样的峭壁,对于我来说,这便是一种征服……如今,关于孩提时的故乡,早已忘得差不多了,但隐隐中我仍然感觉到一种来自生命最本真的召唤在提醒我,仿佛是在告诫我,故乡的一草一木永远是最真实的生命。

  我之所以说是孩提时的故乡,乃是因为我并不曾离开过故乡,只是故乡在慢慢地远离我,这种远离来自于物质社会的不断丰富,抑或是精神的日益贫乏。在我看来,故乡其实应该是一个人的精神寄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精神寄托,但如今,它正在慢慢地远离我,尽管我内心一直不愿承认,但事实上,我已经被故乡抛弃了。

  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悲剧。我曾经日夜守候的村庄,包括炊烟、小桥、风、庄稼以及那些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事物,如今慢慢地变得遥远了,变得那么无可企及。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追着风到处跑,风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感觉自己就是一阵风,那么自由,那么逍遥,还有那些庄稼,绿的让人不忍心采摘,只看上一眼也觉得饱饱的,当然,更令人兴奋的就是爬在小桥上,数着在小河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偶尔发出一声咳嗽也会惊的这些鱼儿到处乱窜,如果是跺上一脚,那些鱼儿准是一溜烟地躲进了石缝里……随着年龄的增大,我慢慢喜欢上了炊烟,那么飘渺,只轻轻地一吹,便散了,很短暂,但就是这短暂成就了一种永恒的美,不是吗?我多希望自己就是那一缕炊烟,绕着村庄飘来荡去,那种感觉一定是不可言喻的。

  想到这些,我就不禁对自己充满了怀疑,也不知道是为何,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一个生下来就在漂泊的人。这样说未免严重了一点,但又奈何,关于故乡,我所能描述的太少,又太浅薄。

  我甚至很害怕写到故乡,因为我怕激动的心触到故乡这个词便再也无法*静。我曾多次在梦中见到自己的故乡,这种故乡充满了安全感,那些属于我的事物一个一个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连绵的群山、弯弯的小河、独木桥、淡淡的月光、袅袅炊烟随着风而飘散、油菜地、啃草的牛羊、农夫……这才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它在慢慢地离我远去。

  “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这是确切不过的事实了。那些在风中飞荡的芦杆,小道上枯黄的杂草,静静躺在河中的石头……故乡的风景总是充满着一种对世态的旷达,它所不缺的也总是那一种包容万象的心,和甘于寂寞的灵魂。

  但是,这一切都归于时间的永恒,如今它呈现的是一种完全与之相反的景象,它不再是自然的象征,而是一种经过雕琢的玩具,而且这种雕琢的功夫是那么粗糙,那么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写到这里,我不能再写下去了,尽管我还是没有写到故乡的一草一木,但其中的缘由,谁又知晓呢?

  自初中毕业赴外上中专求学乃至工作以来的这段日子里,春天时节我没有回过一次老家,这十六年的岁月中,我的春天都是在高原小城度过的。由于这个原因,于是对故乡春天的印象渐行渐远,以至成了一种回味和记忆。

  今年“五一”放了长假,孑身一人留在小城没啥意思,有钱的早已做好外出旅游的准备,大部分如我的“中产阶级”都想着回趟老家,因为每个人都有思乡情愫,我也不例外,因此我作了回老家的打算。四月底的天气晴得格外的好,于是和乡友相约,中午乘便车一路风尘扑扑驶向白龙江畔的舟曲老家,回到家时正是残阳落山之时,一路上经过*六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回到了阔别两个月的老家,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五月的高原还是春寒料峭,但地处白龙江畔山谷里的老家已是一派春光明媚、绿色盎然的葱茏景象。

  十多年没有体会和感受到故乡的春景了,心中一直抱憾不已。这次正好赶上了大好春光,喜悦之情自然不必言表。一踏上峰峦叠嶂的山坳中的故土,身心不由自己地陶醉在上苍赐予故乡大自然浓浓的绿色当中。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可能对于故乡的春色并无什么新意,因为人们已经*惯于年年岁岁四季更替、岁岁年年岁月轮回的定律了。而对于我来说,亲身感受故乡葱茏的绿色则成了一种奢侈,一种难得的享受。

  在通往老家的山间小路上,无论是地埂边、道路旁,野生的灌木林、花草丛正在舒展着绿枝,一些叫上名或叫不上名的各色花儿正在竟相开放,白的似粉,黄的如金,紫的艳丽,红的夺目,有的似串串铃铛,有的如彩色发夹,有的象排排纽扣,把个不到两米宽的山间小道掩映得格外宜人。故乡的山在整个陇原是高得出了名的,站在故乡的山谷,放眼四望,绿装已经披上层峦叠嶂的峰峦,除过高耸入云、壁立千仞的石山绝壁,但凡有土壤的地方,无不被各种植被的绿色或浓或淡地覆盖着,整个沟峪除过屋舍、农田、马路外,都笼罩在春天的葱茏之中,山间小路就象一个天然的绿色通道延伸开来,无尽的绿色把山谷中的故乡装扮得格外靓丽,格外迷人。

  故乡山村的四周,各种果树花期已经过了,树冠与枝条正在茁壮成长,成林的苹果树上还偶尔留有迟开的花蕾,桃树、李树、花椒树油绿得枝叶一树赛过一树,山村成了真正的果树林。绿色给故乡注入了一股用视角可以看得到的生机和活力,春色使山坡、田埂漫山遍野变得生动起来,鲜活起来,美丽起来……欣欣向荣一派繁华的果树使寂静的村庄掩映在浓荫如伞的绿色之中,寂静了一个冬季的山村律动起来,鲜亮起来,妩媚起来……

  故乡的春天真真切切、鲜鲜活活、明明快快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春天的故乡在相隔十六年之后又回到了我这个游子的视野中来了,回到了我渴望了那么多年的梦想中来了。我不知不觉沉醉在绿色掩映的春色之中,深情地呼吸着故乡的春色带来的特有的泥土气息,我在绿色的故乡中深深地陶醉了!

  2007年5月8日夜12时于枕上

  关于故乡,其实不愿太过于深究。

  追究起来,大概就是一段年少的记忆。

  年少的记忆,可以与家乡路边任何一朵摇曳的野花有关,可以与任何一只在老屋墙角晒太阳的蚂蚁有关,也可以与夏日梨树上恬噪的蝉鸣有关,当然,也与那热得趴在地上吐舌头的黄狗、那整日慵懒眯着眼睡觉的花猫有关……

  对于一个已经三十多岁,离开故乡就有十多年的我来说,是没有底气对故乡评头品足的谈论的,但又实在拗不过内心的莫名冲动,想去触摸那一段最美的时光。

  是的,我站在时光的彼岸,用我三十多岁的眼去追忆那年少的时光。

  熟悉与陌生,冲撞着这颗三十多岁的心。

  我怀念那山冲里夕阳西下家家瓦屋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氤氲得如一个轻梦;怀念大人们在向晚的黄昏,拖着长音叫着各家小孩的乳名,催着回家吃饭的场景,那声长声短的呼唤,夹着鸡鸭归圈的欢叫音,是世间最美的音乐啊。

  我看到了,少却了炊烟,没有了呼唤,只有几幢掩映在绿树间倚山而建的白瓷砖房屋,寂静落寞。我那年老的父母,像所有的农村老一辈一样,辛苦把瓦房改建成贴瓷砖的房子后,却跟着子辈远离乡土,在那没炊烟的城里生活。他们心怀乡土、说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他们的落寞跟老家的房子一样空,却对此无能为力。

  我怀念那放学归来在村口对我摇尾相迎的小狗,它会趁你不备在你的身上留下几朵梅花;怀念午后我放的那一头牛,在草坡上吃饱了,悠闲的甩着尾巴,有时会竖起耳朵,像在倾听天籁;怀念那只离家出走的大花猫,它整天圈着身子呼呼大睡,责骂拍打它时,它跳窜到另一个地方断续睡懒觉,萌态十足。

  我看到了,没有那撒欢的小狗,也没有黄牛的哞叫,大花猫许是觉得太过于寂静无聊离开了。整个村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偶尔在房屋的门前看见几个打瞌睡的老人,可他们好像也不认识我是谁了。什么时候,家乡在我的眼里渐渐陌生,而我也成为了家乡陌生的路人甲?

  我怀念在空闲的时候,与邻家同伴满院子躲猫猫,看男孩子们滚铁环,踩高跷,打陀螺。与小姐姐们跳田踢键子,丢沙包,虽然往往因为输赢争得面红耳赤,但乐此不疲;怀念在夏天有月亮的夜晚,大人们坐在大树底下拉家常,小孩们在院子里玩着老鹰捉小鸡、或者是过家家等游戏。那时月亮高挂,遍洒一地温柔。

  可是现在哪里才有那样的月光呢。

  我们的孩子,不知道稻谷是如何生长起来的,分不清韭菜与麦子,也不知餐桌上天天吃的猪肉,原型是什么样子,偶尔看到一头牛,会兴奋得大叫。他们更加不会懂得那滚在地上的铁环是如何令拥有它的人满怀愉悦,那旋转的陀螺又是如何让人心生快乐。在野外与伙伴们摸扒滚打嬉闹追逐又是如何酣畅淋漓。他们的生活困在了一台电脑里,一台电视机里,或者一台游戏机里,一台手机里。再亮的月光都与他们无关。

  是记忆不肯离去,还是时光改变了一切?

  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记忆中的故乡却再也不见踪迹。我感到失落,感到遗憾,甚至感到痛心。这种情绪来得有些莫名,它与根有关,与梦有关,与那个叫记忆的东西有关……

  故乡,我把最美最快乐的时光交付给了你,现在你又把它放在了哪里?

  也许,故乡已只适合住在心里。记忆里的故乡已日渐脆弱,禁不住哪怕是弹指一挥。嘘,不要触碰,不能触碰。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一个打马而过的路人,还是一个真正的归客?

  对于这座城市我是越来越陌生了,随着我回家次数的日渐减少,我感觉我在越来越远离这座城市,我感到手足无措。昔日的海风已不再让我浮想联翩,昔日的问候似乎全变了滋味,偶尔遇到熟人,招呼绝对是一种应酬。即使与称兄道弟的哥们在一起,也很少拥有共同的话题,常常三两杯酒下去,还不知道说些什么?过去出差在外,遇到故乡人还亲热得不行,怎么现在人回到故乡,人与人之间反倒疏远了呢?真的E信息时代来了吗?为什么信息让彼此沟通越来越*,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显得越来越远了呢??

  小城人的自我满足是显而易见的,也是让我间或所不能理解的。能吃饱喝足,月底拿到800—1000元,就认为生活满不错了,偶尔能看一部大片,打两圈麻将,跳几回舞就感到其乐无穷了。虽然知道他们也渴望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生活,也梦想出人头地、做官、发财,最多只能想想说说而已,脚却是迈不动的。我曾经在回家的车上与一个邻乡的青年人闲聊,看到他自命不凡的样子,我变得谦虚起来,向他讨教艺术真谛。瞧他的口气,似乎王朔、刘心武、老舍都不算什么,只是他运气不好、关系不够。我忍住笑,再请他谈谈实质性的东西,比如说技巧、语言之类,他则词不达意,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下车的时候,他问我是谁。我则告诉他,区区一文学爱好者也,别人也戏称我为诗人。其实不敢当。不过说句心里话,小城中有几个这样的人倒不是件坏事,比起很多无所事事的人来说,他们应该是挺有思想的一群人。

  几乎没有串门的*惯。日渐放大的心理成了一种保护膜,深深地包裹着现实和利益,想撕破是很难的。这使我很是回忆年轻时的豪情。没有任何心思的开怀畅饮,一掷千金的慷慨之举,通宵达旦的争论,这些都是对现实利益的背叛,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将自己融入他人的身体和灵魂,但并不祈求回报。俗话说。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指的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别说掏心窝了,假如不客气,可能摘一根头发也得踌躇。当然很多时候你并非不愿意,而是做不到,做不到的原因当然很多,最主要的是你已不是孤独一人,即使你仍是孤独一人,也可能有你不能左右的因素。我想想也许绝大多数人是因为有了家庭,生活压力大了,顾及的生活琐事多了,考虑的没过去那么单纯了。渐渐地“本来……可……”成了现在人际关系中用得最多的一个语式。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菁华5篇)(扩展4)

——描写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 (菁华5篇)

  每逢清明回老家纳雍拜山祭祖,总*惯在山路边扯些野苦蒜,这东西与豆豉颗、豆腐一起煮,是贵州山里穷人最销魂的佳肴。

  去年有事脱不开没回老家扫墓,我叫回老家扫墓的堂兄弟记得上山时,给我扯点苦蒜回来。从办公室把苦蒜提到家,第一件事一定是把苦蒜赶紧拿出来,认真仔细地摘掉经过几天折腾后枯了的蒜叶和夹带的野草。祖坟边上扯来的苦蒜,数千里坐飞机过来的,我不忍有任何一点绿色被摘掉。苦蒜和根须上的泥土发出阵阵清香与泥香,隐约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乡味道。犹如回老家过年当汽车进入家乡地界时,那种氛围与感觉。年过半百眼睛麻,难免有些带绿的蒜叶被摘下甩入垃圾桶,我会从垃圾桶里把带绿的拣出来,再检一下。用手摘总不精准,我叫老婆拿剪刀给我。讲究的老婆看到我从垃圾桶里把检过了的残蒜叶又拣出来,本已经十分恼火,没好气地说拿剪刀干什么。我说剪蒜叶,老婆说你摘菜从来都用手,今天为什么要用剪刀?吃饱了没事做,瞎折腾什么!没好气地把剪刀甩过来,我要是不稍加避让挨着的可能是飞刀。我提高嗓门骂了贵州人骂人时觉得最解气的粗口。正在学*的儿子从房间出来问吵什么,老婆说“你爹拿野草当宝贝,疯了”。我索性不再摘了,堵气不管绿的黄的蔫的烂的,一鼓脑儿用水冲洗了,切好入锅,做家乡的苦蒜豆鼓颗煮豆腐。枯了的苦蒜叶有什么不好,老家人还做干菜干豆角呢,权当苦蒜干吃好了!

  开饭了,一般不在家里喝酒的我,开了瓶茅台,把袖子卷起,要搞个酒足饭饱。儿子说闻着很香,我说不是一般的香,是天香,老爹就是吃这种天香长大的,靠这个天香考博士,从大山拼杀到北京的。儿子也与我一起大吃,多事的老婆帮儿子挑出带黄的枯蒜,还有些草草。儿子问老妈挑什么,爱人回答“你爹没有摘检好,里面有野草”。我给儿子说,不要听臭娘们胡扯,挑出来的不是野草,是苦蒜干,味道更好。吃完饭后,我问儿子,老爹的手艺如何?儿子打着隔说,真好吃,就是味道怪怪的,苦香苦香的,不知道像什么来着。冷不丁冒了一句,是不是老家的人来北京了,你又要去打麻将了?

  苦蒜豆鼓颗煮豆腐,小酒儿半斤多下肚,躺在床上看电视,眼睛睁着但不知内容是什么。何时睡去不知道,只记得梦里尽是家乡的模样,山上的祖宗,儿时的玩友,初恋的情人,还有好多陈年好事乐事趣事坏事臭事,也来凑合……。

  天下最难舍弃的,让人一提起就想吹牛皮的,会无端生起一种了不起冲动的,不是功名利禄,亦非美味佳肴,而是每每回想或提起家乡的感觉!

  我的故乡在一个古老而宁静的小镇——板桥镇。小镇的街道从老拱桥一直延伸到新拱桥,步行大约20分钟就能穿越小镇。所谓新老拱桥,只是一种相对的叫法,新也新了一两百年了,老也不过几百年的春秋,对于历史长河而言,都是一瞬。小镇的房屋分立两侧,中间是用条石砌成的阳沟,其功能是小镇的排水系统,两侧房屋的屋面一直伸展到中间,这种建筑称做街檐,也称廊道,它为街上的行人遮风挡雨,而小镇的居民则有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认同感,彼此睦邻友好,过着和谐而*静的生活。每逢下雨天,小青瓦屋面的雨水便注入阳沟之中,将其冲洗得干干净净。小镇民风淳朴,居民勤劳善良,*惯早起。清晨,除了生火做饭,也把门口的街面打扫一遍。小镇虽然古老,街道却非常清洁。

  小镇大概与佛有缘,五座庙宇依次镶嵌在小镇上。它们分别是张王庙、雨王庙、江兴庙、南华庙、药王庙。不知是为庙而建镇呢?还是为镇而修庙。总之,历史久远,无法考证。不过可以从佛学和建筑学两个方面来稍加讨论。公元627年,太宗继位,在位23年,史称贞观之治。是时,国泰民安,文化包容,故有玄奘法师远涉恒河,穷历道邦,研*佛学17载,学成回国,翻译经书657部,引慈云于西极,注法雨于华夏。佛教由唐而兴,经宋而盛,其庙宇选址多在崇山峻岭,风水宝地。并远离尘世,利于僧人修行和研*佛经。从小镇的地理环境来看,几百年前,在两座大山之间,有茂林修竹,小溪流水,植被丰富,鸟语花香,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地,是建造庙宇的净土。从建筑学的规划布局而言,五座庙宇背靠山丘,面向小溪,基本上在一条弧线上,如果先有小镇,那雨王庙的规划布局就不可思议,其建筑占位险些把小镇隔为两段。因河道限制,此处街道已无法拐弯。好在雨王庙下殿是两层楼的建筑,底层高约5米,二层高约8米,几十根巨大的圆木柱子构成下殿的骨架。柱子下面是圆圆的石礅子,露出地面约80厘米。我们所见到的,实际上是用雨王庙下殿的底层作了通道,才把小镇连接成一个整体。小镇的民居多为木架穿逗结构,典型的明清时期建筑,而从五大庙宇的建筑材料以及布局和规模来看,其修建时期应当更早。由此推论,先有庙宇,后建小镇。当然,这是一家之言,不必当真。

  一条小溪发源于西山,蜿蜒几十里路,从小镇身边流过,经龙门滩,与小安溪汇合,入长江,至大海。几百年来,这条河就是小镇的'母亲河,清澈的河水滋养了一代又一代小镇上的居民。

  2013年9月18日,农历八月十四,受邀参加板桥小学附设初中*级同学会,这是四十年后的第一次聚会,虽然我是七二级的,但当时两个年级同年入学,春秋两季,各招两班,也就是说四个班可以算是一个大班,这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在那个动乱的岁月里,在中学没有复课的情况下,由一所小学来担当初中教育的重任,为孩子们提供一个避风的港湾,可以在教室里得到片刻的安静,或者学*一点今天看来是有用的东西,难道不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说来也神奇,小小的古镇,人杰地灵,文化积淀如此之深,一所小学,竟然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其数学、物理、化学、语文、历史、地理、外语、政治、体育各科老师都有,每位老师都显示出渊博的学识和敬业精神。现在还记得教数学的魏老师、何老师,教语文的谭老师、詹老师,教外语的曾老师,教政治的吴老师等等,都是挺棒的,留给学生的印象比较深刻,记得曾老师第一堂英语课教的是“LongliveChairmanMao.”无论如何,在那个年代,有人教你识得几个字,已实属不易了。

  中秋是一个团圆的季节,桂花的香气四处弥漫。组织者将同学会的时间定在下午三点,地点在镇*四楼会议大厅。这样的安排,可以使分散在各地的学友们有足够的时间赶路并从容赴会。我与朝雄,世琴同学同行,下午一点不到,已经站在故乡的土地上了。几十年的离别后,小镇的模样如旧,只是觉得变小变矮了一些,显得有点憔悴和苍老,却依然保持了一份古朴和恬淡。按照河水的流向,我们从小镇的上头,即老拱桥开始,沿着儿时的脚印,找一找是否有留在苍苔上的印痕,望一望老屋的燕子窝是否安在,看一看老街的容颜是否改变,也顺便穿越时空,回首过往。

  老拱桥有多老,不得而知,大约应当有几百岁了吧。拱桥很小,单孔,桥的两头有黄桷树,也很老了,但还是枝繁叶茂,虽是秋季,却也葱郁,真可谓“小桥流水人家,古镇秋景如画”。

  上世纪80年代初,深秋的一天,丝丝秋雨把小桥烘托成幻境,黄桷树上寒蝉轻鸣,*添了几分苍桑,却极富浪漫的诗意,给人以无限的遐想。我想通过镜头,用一幅照片来传达人与自然和谐相融的主题,虽能力有限,力不从心,仍勉力为之。我选好角度,调好光圈,运用远景的虚与*景的实,运用秋雨的朦胧与拱桥的细微,运用人物刻画与自然风光的融洽等技巧,来表达这一主题,我等待……只见一个女孩撑着一把鲜艳的油纸伞从桥上经过,这个画面,是人与自然的律动,是人物在大自然中表现的音符,令人怦然心动,只听“咔嚓、咔嚓”几声,随着相机快门的启闭,一幅秋景图便进入了镜头。这幅照片究竟是自然之背景烘托出少女的惟美,还是雨中的女孩为大自然之美作映衬,恐怕只能用相得益彰,相映成趣来形容吧。

  随行的朝雄,世琴同学催促着往前走,我这才从秋雨的画面中出来,沿街下行,街上冷冷清清,大多关门闭户,见到的都是陌生面孔。贺之章有“儿童相见不相识”之句,而今天不相识者,恐怕不只是儿童了,相比而言,我们和故乡则更显生分了。当时间坐标与经纬坐标重合于某个生命的起点,而这个点的轨迹变化之后,便有了故乡和对故乡的思念。大概我们的故乡,在遥远的记忆里,在放学后的游戏里,在少年的心里,在这代人的梦里。对故乡的思念,只是一种漂泊感受,一种时差体验,难于用语言来描述。可能当一些零星小事,诸如下雨前看蚂蚁搬家,上课时被老师批评等等隐约出现于大脑时,就是对故乡的思念。而“相见几乎不相识”的情形,并没降低大家在故土上走一走,在老街上四处张望的热情,你一言,我一语,能准确说出曾经这是张三的家,那是李四的家,这是供销社,那是旅馆,这是百货店,那是饮食店……

  一路走来,已来到了我过去的家,房子早已卖给别人了。门此时开着,房子前面是店铺,曾经很热闹,房子成长方形,从街面一直到小河边,一通有七、八间,后面是个小花园,围墙和花台是自己年少时用石头砌的,那时种的万年青、芭蕉树、兰草、菊花等也还活着,可见植物的生存能力是很强的。人在少年时,懵懂无知,多愁善感,无病**,不知天地之道和自然之道。常常发一点莫名的感叹,记得有一次,一盆玉兰花死了,为赋新诗强说愁,竟然填词一首:“小院断墙玉兰残,夕阳落西山。赤橙黄绿紫青蓝,此时难分辨。野虫鸣,小河边,晚风送华年。喜怒哀思情愁欢,无言独横栏。”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继续沿街前行,偶而碰见几个老街坊,彼此寒暄一阵,告别,再往前走,并不时指出,这是王五的家,那是唐六的家,这是中药店,那是鞋匠铺,这是邮政局,那是缝纫铺,这是茶馆,那是照相馆,总之,过去小镇上店铺林立,生意红火,热闹非常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

  过去小镇相对闭塞,不通公路,但方圆几十里的乡民都以小镇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每逢赶场天,来交换农产品的,来购买生活用品的,或上街看热闹的,或专程下馆子喝酒的,或到茶馆喝茶摆龙门阵的,或到理发店理发的,或到相馆照像的,总之,无论有事的或无事的,纷纷来到小镇上,从早到晚,摩肩接踵,你拥我挤,从老拱桥到新拱桥,整条街道已没剩下多少空间。随着吆喝声、叫卖声、招呼声、喧哗声的此起彼伏,小镇的热闹用"沸腾"一词来描述,也实不为过。直到暮时将*,才满意而归。而小镇也慢慢掩没在炊烟和夜幕之下,逐渐恢复了宁静。

  小镇的尽头,便是新拱桥,大约建于清代中晚期,由红色的条石砌成,为三孔弧形桥,在小溪之上显得雄伟壮观,桥面两边有石栏杆,栏杆之下有两条石龙,龙首一米有余,挑出桥面,龙头傲视前方,河流的下游是龙门滩,揣度其寓意是此桥有龙镇守,河水不得随意暴涨泛滥,危害小镇居民。而这两条龙可以飞跃龙门险滩,从小安溪进长江,入大海,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想象而已,不足为凭。

  新拱桥一段水域处于小镇下游,一到夏天,便是人们游泳消暑的地方,每天至少有上百人在此游泳戏水,其中小孩子居多。更有勇敢者,站在高高的龙头上,距水面大约20米,一跃而下,入水时溅起高高的水花,煞是好看,开创了小镇独有的高台跳水项目,令人称奇。

  小河的*现在已修筑了防护堤,可以保障小镇不再受到洪水的侵扰,又使生活污水不直排河道,*栽了许多柳树,整齐而美观。然而对照起记忆中的小河,已没有了"竹溪听夜雨,绿水泛小舟"的意境,也不见老翁悠闲垂钓,孩童河中戏水的场景。过去镇上有三条水巷子通往河边的水码头,人们到河边挑水、淘菜、洗衣,而河水的自洁能力极强,刚弄浑了,一会儿就清澈透明了。那时站在青青河边草上,看对岸翠竹在微风中摇曳,倒影在清清的水面上,蔚蓝的天空为背景,简直就是一幅水墨画。傻傻的回想又怎能把时光的步伐阻挡,仿佛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人物都离开了舞台,一切生活场景已不复存在,只留下孤独和寂寞,给了一个空巢老人。

  站在拱桥上,望着流淌的河水,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件往事,有一年夏天,连日暴雨,河水陡涨,淹没了田野,冲到了小树,压弯了苦竹,清清的河水染上了橙色,河水漫进房屋,威胁着小镇。而我和几个伙伴跑到河边,来看洪水的奔腾,听洪水的咆哮,也是在这拱桥上,我记不清是谁了,只听见他高声朗诵到:“大水滔滔,半空雷鸣,黄浪东渡。登高一观,土丘起伏,西山锁浓雾。竹失翠色,鸟息啼声,水没红花处。是谁倾盆雨不住,惹得雷神也怒。一场浩劫,从天而来,魂魄风中飘舞。有情无事,点点泪下,年少知疾苦。遍地烟波,浩浩汤汤,洗净大小路。待明日,洪水退去,南山种树。”回首过往,依然惆怅。世间何物催人老,半是鸡声半马蹄。以今日之时间能否重逢昨日之空间,答案是否定的。小镇依旧,人生易老,虽*耳顺之年,然而当以幼稚之心,才能从内存中调出对故乡的眷恋之情,哪怕是点点滴滴,微不足道。不知诸位是否以为然。

  说话间,已经是下午两点,气温30多度,中秋的太阳照样晒得我们流汗。我们用了一个小时从老拱桥到新拱桥,虽走马观花,仍然有些累了,于是到同学会会场——镇*四楼会议大厅休息。会场已经布置妥当,摆上了矿泉水和水果。镇*工作人员为我们打开空调,室内温度慢慢降了下来,我们一边喝水,一边等待着同学们的到来。我来到窗前远眺,巍峨矗立的东山立刻映入眼帘,大风门清晰可见。大风门下面有大悲寺,双府院两座寺庙,半山上是新岩湾煤矿。

  所谓大风门,是造山运动时形成的垭口,空气对流,通畅无阻,风速极快。倘若站在大风门,一定会有身处风口浪尖之感叹,感叹天地造化之精巧,感叹大自然之奇妙,感叹世事无常,感叹命途多舛,感叹人生的温馨与苍凉,感叹行路多艰,感叹岁月流逝比风还要快。一种敬畏油然而生,自然会吟诗一首:“风起大风门,云涌大悲寺。昨日钟磬声,缥缈无处寻。”

  大悲寺在**后分给了农民居住,大约住了七、八户人家,所以寺庙建筑保存比较完整。大悲寺分为上下两殿,左右厢房,庙门由巨石建造,两边的石柱上刻有楹联。因为必须要接受农民的再教育,1975年,我也住进了大悲寺,住在下殿的左偏房,右偏房住了一个和尚,姓僧名德海,虽然已经改造成农民了,但还是经常独自念经,对此我一无兴趣,二来也听不懂经文,所以住在庙里的几年中,基本不与往来。听说这位和尚几年前已经圆寂了。佛道崇虚,而我辈俗人为了养家糊口,自当辛勤劳作。而在经历了岁月的磨难后,也会悟出一丝禅意:“大悲寺外路人行,风尘仆仆奔前程。急速向前有岔路,烽烟过后做闲人。”这点感悟,算是借住了庙宇的一角达三年之久的因果吧。也许是一种精神皈依吧。

  双府院离大悲寺不远,约两里路,传说在宋代有两个府官出家为僧,在此修建寺庙,规模宏伟,历经战乱,只留下一处偏殿,从双府院的遗址可以看出,在高高的东山之巅,密林之中,双府院面积之大,是大山中难觅的一块*地,其布局令人叹为观止。遥想当年:“两个府官入空门,一双和尚出凡尘。高堂明镜悲华发,晨钟夕梵悯苍生。”后来,这个偏殿成了板桥镇东山林场场部,有十几个护林员,管护着这一片山林。

  东山之下,小安溪顺着山脚流淌,这是一条黄金水道。一座古佛桥连接东山与小镇。古佛桥为石板桥,在十几个桥墩上铺上厚厚的石板,构成一条*坦的大道。从桥的名字可以看出,此桥不仅古老,而且与佛有着极深的渊源。从小镇到古佛桥,是一条宽阔的土马路。这条土马路是小镇的运输要道,古佛桥是一个中转站,小镇以及方圆几十里的乡民们所需的生活物资,生产物资都从这里进来。如食盐、布匹、百货、药品、化肥等等,都是从县城用汽车运输到小安溪上游的码头,经小安溪用木船运到古佛桥上岸,再用人力运输到小镇上。每年金秋时节,当地盛产的红橘,则由人力挑到古佛桥,检验分级,包装成箱,运到县城,出口苏联。

  这条土马路也是小镇居民的能源通道。从小镇出发,约七、八里路到古佛桥,过小安溪,山行六、七里,便是新岩湾煤矿。如果再爬四、五里,就可到达大风门。到新岩湾挑煤的任务,大多由小孩子完成。因为那个年代父母工作忙,会又多,早出晚归,理所当然挑煤的担子落在了孩子们的肩上。小镇到山脚的路还算*坦,上山的路非常陡峭,相当难行。从山脚到新岩湾,须爬松林坡,穿楠竹林,过三个弯,转九道拐,大汗淋漓之后,才到了煤矿。路上,偶尔也会聆听涓涓的泉水声,阵阵的松涛声,竹林的沙沙声,山里的鸟鸣声。却无心留恋美丽的山色,因为必须赶路。根据年龄的大小,力气的差异,有的挑三、四十斤,有的挑七、八十斤,付了煤钱,赶快下山。下山比上山更难,常常有人摔倒,煤炭洒在山路上,汗水和泪水也洒在山路上。

  有同学陆续到了,这才将目光从东山上收回,关闭思绪。并与熟悉的和不熟悉的同学打招呼,互致问候。下午三时,同学会准时举行,由周建兄主持会议,万学兄发表长篇致词。并请到了镇党委*张女士,镇长马先生,镇中学校长杨先生参加,分别发表了重要讲话。然后,同学们纷纷发言,多以师生感情,同学友情,思乡之情以及怀旧,成长,感恩为主题,总之,内容纷呈,气氛热烈,四十年后的首次相聚,着实令与会者感慨万千。

  会后,承蒙万学兄慷慨,置酒*数桌,共进晚宴。同学们久别重逢,情绪高涨,*间觥筹交错,互祝身体康健,万事如意。何能助兴,唯有杜康。直到满脸红霞,杯盘狼藉,夜幕落下。

  一个古老的小镇,一条古老的小河,河水唱着古老的歌,歌声在小镇上久久回荡,然后慢慢地散向四方。浓浓的乡愁,长长的思念,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去了。

  癸已寒露于韭菜园

  此时,正值白半球的三月,这后来一直想写点什么,却迟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我自己也忘记了有多长时间没提笔写写那些自己想写的东西了,其实,从用笔书写换成电脑的键盘,只是、一步之隔。而在这一步之隔中夹杂着的,或许是些许的无奈罢了。

  春,对于这个季节,我总觉得它是敏感和诗意盎然。那也就固然充满着*的文化气息——一年四季之首,万物生长的季节。植物萌芽生长,动物交尾繁殖,农夫下地播种。古代把“历史”叫做“春秋”,那是因为庄稼春生秋熟,春生相当于历史之因,秋熟相当于历史之果,春来秋去的循环就是时间,而事件的因果循环,就是历史。喜欢这一篇文章,它里面这样写着: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起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的春天。

  而当这个季节,身处繁华的都市,总会感觉到少了些什么,但所幸的是,会有那么一个地方,让自己在喧嚣和光怪陆离中时刻铭记,并且深深的怀念着,也就是这个地方,还未曾被城市的车水马龙所诠释。我于饭后,举一杯盏清茶,立于阳台,远望这座已经浸在霓虹深处的城市,去怀念,故乡的春!

  这个时候,家乡还是很冷的,当别的地方下雨的时候,家乡还在飘着雪,好像在记忆中,往往是冬天都比不过春天冷,然而这种冷,却被一种温暖所诠释着。夜幕降下的时候,整个村子弥漫这一种炊烟的味道,对于这种味道,至今都记忆犹新,仿佛此刻已经置身于此,感觉暖暖的——那时候的这个时候,还冒着严寒和伙伴们玩游戏呢,当炊烟飘过的时候,我总能听见奶奶喊我吃饭的声音——苏,吃饭了;此刻,这种声音就飘荡在耳际,一股暖意瞬间涌上心头那时候的我,还小,而此时,当我长大了,奶奶却老了。

  慢慢地,在不觉中,在沉浸在儿时的幻想中的时候,天渐渐地暖和了起来,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冬眠着的大地,慢慢睡醒。举目四望的时候,麦田散发出一种新绿的味道,嫩绿的新芽顶起枯黄的麦苗,伴着黄土的气息,天上的风筝也开始多了起来,我似乎今天才明白,为什么飞的那么高的风筝,末端总系着一根长长的线。

  “燕子飞回来了,燕子飞回来了”当我们跳着喊着的时候,奶奶会告诉我说,是啊,暖和了,又一年春上家了(家乡方言,这个春天来了的意思),又一年,我不明白,但是我就会嚷着让奶奶脱去我身上那厚重的棉衣和棉裤,毕竟,它束缚我整整一个冬季了,当脱下来那些厚重的衣物时,我蹦起来,仿佛比以前更高了。又一年春天了,我长高了,也长大了。又一年春天......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老宅山后的挑花,弥漫着整个院子,芬芳着整个村子,鸟语花香,一片祥和的气象,只是,那时候完全不懂,只是单纯的浸在那份春天里面,做个那个至今还未完成的梦,当我于今天忽然懂得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景象,而这与前者,完全相反,相互呈现出两个极端。就像我们的青春,大概亦是如此吧,拥有的时候,尽管挥霍,都还无穷无尽。

  春天里的那片麦田,是记忆中再好不过的奔跑玩耍场地了吧,泛着希望的新绿,于春风荡漾之时,牵着费了几经周折自己制作的纸风筝,奔跑在那片麦田中,肆无忌惮的笑着,把那些希望,全系在自己手中的线上,任它随着春风飘向高空,最后松开手,任它随风飘去,然后拔腿去追,追过一个个山头,追到自己跑不动,却最终没再没抓住那根线,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的视野中飘向天际,最后到不见,然后满脸沮丧的回来,看着他们的风筝在风中飞舞,而那时候,殊不知,自己放飞的,是一个梦......

  伴着春天的步伐,和着希望的气息,我和他们,并肩跑过一个个的山头,以为山的那边,就是我们所向往的,可我们看见的,还是一座座山,接连不断,没有尽头,就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全是大山,谁也跑不出去。那时候,是受我们视野的限制,还是我们那时候的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当那些年的春天,已成为记忆......

  今天,我沿着屋外的那条路,走了出来,却发现,山后的世界,是另一番景象。屋外的山路依旧在为我走出大山的举动作注脚,那浅浅的一行不知打上了我多少若隐若现的脚印。从山村走出城市,实际上是走进一种诱惑,甚至是一种折磨。山路的源头是生活,山路的尽头还是生活。生活就是生生死死,造化*衡世界,谁能适应这个世界,谁就是赢家。做个赢家吧,赢家有能力随遇而安。无论生活把自己推到哪个位置,都要用一颗*常的心面对,轻松靠自己给予,快乐只属于创造快乐的人。

  埋头于繁杂的事物中,忽略了四季的更迭,以及青草和花朵暗自枯萎时隐忍的苦涩。青草的气息在山里酝酿,一些细小的素白色小花在枝叶间晃动、颤抖,春风微拂,一闪一闪的,如同树上抖落的点点星尘。突然想起那些年的春天,我们沿着野花盛开的山道,鞋面上满是青草的气息,沿途,我们谈起那些幼稚的事情。而如今,这些记忆早已长成我们各自内心的风景,并且日显繁茂。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短暂而美丽,在时光的濡染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怀念那些年春天的影像,如同一个梦境。在那个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春天,那种在心底溢满的无可名状的幸福感觉瞬,于此时的我,猛然顿悟。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

  怀念,故乡的春!

  我所能记得的是,一个人沿着小道慢慢地走,两旁是齐人高的野草,或者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而我最乐意的也恰恰是攀登这样的峭壁,对于我来说,这便是一种征服……如今,关于孩提时的故乡,早已忘得差不多了,但隐隐中我仍然感觉到一种来自生命最本真的召唤在提醒我,仿佛是在告诫我,故乡的一草一木永远是最真实的生命。

  我之所以说是孩提时的故乡,乃是因为我并不曾离开过故乡,只是故乡在慢慢地远离我,这种远离来自于物质社会的不断丰富,抑或是精神的日益贫乏。在我看来,故乡其实应该是一个人的精神寄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精神寄托,但如今,它正在慢慢地远离我,尽管我内心一直不愿承认,但事实上,我已经被故乡抛弃了。

  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悲剧。我曾经日夜守候的村庄,包括炊烟、小桥、风、庄稼以及那些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事物,如今慢慢地变得遥远了,变得那么无可企及。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追着风到处跑,风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感觉自己就是一阵风,那么自由,那么逍遥,还有那些庄稼,绿的让人不忍心采摘,只看上一眼也觉得饱饱的,当然,更令人兴奋的就是爬在小桥上,数着在小河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偶尔发出一声咳嗽也会惊的这些鱼儿到处乱窜,如果是跺上一脚,那些鱼儿准是一溜烟地躲进了石缝里……随着年龄的增大,我慢慢喜欢上了炊烟,那么飘渺,只轻轻地一吹,便散了,很短暂,但就是这短暂成就了一种永恒的美,不是吗?我多希望自己就是那一缕炊烟,绕着村庄飘来荡去,那种感觉一定是不可言喻的。

  想到这些,我就不禁对自己充满了怀疑,也不知道是为何,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一个生下来就在漂泊的人。这样说未免严重了一点,但又奈何,关于故乡,我所能描述的太少,又太浅薄。

  我甚至很害怕写到故乡,因为我怕激动的心触到故乡这个词便再也无法*静。我曾多次在梦中见到自己的故乡,这种故乡充满了安全感,那些属于我的事物一个一个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连绵的群山、弯弯的小河、独木桥、淡淡的月光、袅袅炊烟随着风而飘散、油菜地、啃草的牛羊、农夫……这才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它在慢慢地离我远去。

  “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这是确切不过的事实了。那些在风中飞荡的芦杆,小道上枯黄的杂草,静静躺在河中的石头……故乡的风景总是充满着一种对世态的旷达,它所不缺的也总是那一种包容万象的心,和甘于寂寞的灵魂。


名家描写家乡的散文 (菁华5篇)(扩展5)

——名家描写秋天的散文实用五篇

  我们是匆匆过客。

  时光会随着我们的脚步跌入岁月的深谷。一个年岁,一个环境,一个人,终究是茫茫岁月的过客。

  我曾经过小学,随着灯光落下的粉笔灰,那呆呆伫立的三尺讲台,那黑板上行尸走肉的回忆,终究是人生中的一道风景。

  我如今步入初中,荒废成了代名词,那无畏的叛逆,那不可理喻的固执,终究会在这条路上刻下深深的印痕,多年后,一阵叹息——生活不相信眼泪。

  时光这个坏人,会掠走我们的青春,我们终将是这条路是的行人,可怜的记忆嘲讽着你,也许吧,岁月会摧残我们的青春。

  在人生路上,我们是路人,脚下永不停歇的脚步,仍乐不知彼地走着……

  老舍

  济南的秋天是诗境的。设若你的幻想中有个中古的老城,有睡着了的大城楼,有狭窄的古石路,有宽厚的石城墙,环城流着一道清溪,倒映着山影,岸上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你的幻想中要是这么个境界,那便是个济南。设若你幻想不出--许多人是不会幻想的--请到济南来看看吧。

  请你在秋天来。那城,那河,那古路,那山影,是终年给你预备着的。可是,加上济南的秋色,济南由古朴的画境转入静美的诗境中了。这个诗意秋光秋色是济南独有的。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把春天的赐给西湖,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济南。秋和冬是不好分开的,秋睡熟了一点便是冬,上帝不愿意把它忽然唤醒,所以作个整人情,连秋带冬全给了济南。

  诗的境界中必须有山有水。那末,请看济南吧。那颜色不同,方向不同,高矮不同的山,在秋色中便越发的不同了。以颜色说吧,山腰中的松树是青黑的,加上秋阳的斜射,那片青黑便多出些比灰色深,比黑色浅的颜色,把旁边的黄草盖成一层灰中透黄的阴影,山脚是镶着各色条子的,一层层的,有的黄,有的灰,有的绿,有的似乎是藕荷色儿。山顶上的色儿也随着太阳的转移而不同。山顶的颜色不同还不重要,山腰中的颜色不同才真叫人想作几句诗。山腰中的颜色是永远在那儿变动,特别是在秋天,那阳光能够忽然清凉一会儿,忽然又温暖一会儿,这个变动并不激烈,可是山上的颜色觉得出这个变化,而立刻随着变换。忽然黄色更真了一些,忽然又暗了一些,忽然像有层看不见的薄雾在那儿流动,忽然像有股细风替“自然”调合着彩色,轻轻的抹上一层各色俱全而全是淡美的色道儿。有这样的山,再配上那蓝的天,晴暖的阳光;蓝得像要由蓝变绿了,可又没完全绿了;晴暖得要发燥了,可是有点凉风,正象诗一样的温柔;这便是济南的秋。况且因为颜色的不同,那山的高低也更显然了。高的更高了些,低的更低了些,山的棱角曲线在晴空中更真了,更分明了,更瘦硬了。看山顶上那个塔!

  再看水。以量说,以质说,以形式说,哪儿的水能比济南?有泉--到处是泉--有河,有湖,这是由形式上分。不管是泉是河是湖,全是那么清,全是那么甜,哎呀,济南是“自然”的Sweet heart 吧?大明湖夏日的茶花,城河的绿柳,自然是美好的了。可是看水,是要看秋水的。济南有秋山,又有秋水,这个秋才算个秋,因为秋神是在济南住家的。先不用说别的,只说水中的绿藻吧。那份儿绿色,除了上帝心中的绿色,恐怕没有别的东西能比拟的。这种鲜绿色借着水的清澄显露出来,好像美人借着镜子鉴赏自己的美。是的,这些绿藻是自己享受那水的甜美呢,不是为谁看的。它们知道它们那点绿的心事,它们终年在那儿吻着水皮,做着绿色的香梦。淘气的鸭子,用黄金的脚掌碰它们一两下。浣女的影儿,吻它们的绿叶一两下。只有这个,是它们的香甜的烦恼。羡慕死诗人呀!

  在秋天,水和蓝天一样的清凉。天上微微有些白云,水上微微有些波皱。天水之间,全是清明,温暖的空气,带着一点桂花的香味。山影儿也更真了。秋山秋水虚幻的吻着。山儿不动,水儿微响。那中古的老城,带着这片秋色秋声,是济南,是诗。

  要知济南的冬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秋天已经悄悄来了吗?郁郁葱葱的草木,繁荣茂盛的夏天似乎还没有过去。是的,夏天是容易浮躁的季节。在这个休息的日子,静静等候秋天的到来。

  朋友们的留言很多,每天都花很长的时间来一一回复。敲击着键盘,时而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天空风轻云淡,原野一片丰收的景色。天很蓝,没有夏天那么沉闷,凉爽的风从窗户飘进来,花的香气扑鼻,又夹杂着果实的味道。神清气爽,听一首秋天的歌曲。天宽地阔,秋天的气息从容豁达,瓜果蔬鲜,阳光明媚。

  小草说,秋天是黄色的;松树说,秋天是绿色的;花儿说,秋天是红色的;梨子说,秋天是黄色的。而那被落叶装扮了的大地说,秋天是绚丽多彩的。

  秋天是清新的诗歌,秋天是动人的歌曲。秋天是甘美的红酒,秋天是绚丽的云朵,秋天是成熟收获的季节。

  秋天让人向往,令人陶醉。漫天落叶的浪漫,几分收获的喜悦,坦荡豁达,就在秋天这个季节里。

  秋天是大自然色调的真实展现,清新淡雅,果实成熟,金色的稻田。红色的枫叶,丰收的背后,体会到艰辛和汗水,使得这个季节更有韵味。

  人的一生很短暂,顺境的时候不骄傲,逆境的时候不气馁,保持一颗年轻的心态,努力奋斗。

  秋天是成熟的季节,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万紫千红,奇花异草,大雁南飞,群鱼迁徙,生命轮回,而思绪随秋风飘远。

  夏天走得特别匆忙,当炎热还在张狂的时候,我就早已在那蓝天白云间、在那不绝的蛐蛐声中、在那爽心悦目的风中、在那一场场的雨中,在那……感受到了你的存在。你先是澄明了万里长空,悠闲了朵朵白云,接着派秋的先行者蛐蛐来向人们问好,再接着让风的使者施了魔法,然后就是那一场场不约而至的秋雨来来到了我的身边……

  一夜间所有的农作物就变了金黄,枫叶染红了远山,苹果红着脸向人们问好,麦穗虚心的低下了头……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着我,是你来到了我的身边。

  不会忘记七年前的那个秋天,我与理想擦肩而过,我失去了去远方继续学*深造的机会,我的内心无比的失落,当时的我甚至不知道明天我将要做什么,因为我苦苦编织了几年的梦想就那样破灭了,我甚至抓不到它的影子,我伤心到了极点。就在这个时候是你带着哲学家的明悟来慰藉我深藏在内心的悲凉,让我领略到了寂寥中的宁静,无望时的安闲,那许多唐人诗句都在你澄明的智慧的引导之下,一一打入了我稚弱善感的心扉。是你教会了我怎样利用寂寞发掘生命的潜能,寻找到迷失的自我。

  你说:“生命的过程注定是由激越到安详,由绚烂到*淡,一切情绪上的激荡终会过去,一切彩色喧哗终会消隐。如果你热爱生命,你该不怕用心去体尝,因为到了这一天,树高千丈,落叶归根,一切终要回返大地,消溶于那一片渺远深沉的棕土,到了这一天,你将携带着丰疏的生命果粒,牢记着它们的苦涩或甘甜,随着那飘坠的黄叶消隐,沉埋在秋的泥土中,去安享生命最后的胜利,去吟唱生命真实的凯歌!

  “生命不是虚空,它是如厚重的大地一般的真实而具体,因此,它在执着的时候执著,沉迷的时候沉迷,清醒的时候清醒。”我知道五年前的那次失败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也是我此生都无法解开的心结,直到现在我还是那样的羡慕那些能够坐在明亮教室里读书的孩子,每次在大姐家阳台上听到二中学生的读书声时,我的眼泪就会悄悄的在我的脸上淌成小溪,因为这声是音无限的希望,于是我开始每天虔诚的向老天爷祈祷:愿每个读书的孩子都能珍惜时间努力学*,将来能够以优异的成绩回报祖国,回报社会,回报父母和亲朋好友。

  感谢你秋天,智慧的导师,因为你曾如此有力的启迪了我,让我领悟到了人生的哲理。以及了解了你真正的豁达与超然。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将会牢记你的句句箴言,做一个真实的自己,去寻梦!

  这个秋天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画面让我又开始怀念曾经的日子

  那些过去的岁月让我看透了很多事情也成熟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怀念以前的自己,那时的自己是那样纯真,看了好几部电影再回过头想想现在的自己,我曾经也有过那样的天真,只是一切都已经过去!心里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让我无法*息内心的忧伤```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白无故的思念一个人,会突然一个人静静的在角落发呆会莫名其妙的叹气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忧伤带给我的美,那种感觉总有青春的味道在里面,我的青春即将面临结束,我还能怎样过去的回忆就像青春的流逝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场戏我真觉得自己的戏太烂,完全没有出演的机率,如果说就该这样*息的死去可内心为何又有不甘,人生、人生、人生的伦理人生的寓意到底是什么?谁才可以给人生一个定论?

  现在是否应该微笑的面对以后的生活,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命运给怎样的路就该好好的把以后的路走下去直到终止不是吗。

  拉开窗帘阳光那么刺眼,伸出手挡住阳光光线从手指划过,秋风吹过脸庞很醉人,只是身边少了些许温暖。那些温暖再也回不来,我现在该珍惜的是脚下的路重新生活,有些事该忘记的就要选择删除永不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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